灯塔的底层隔出了一间小小的休息室,摆着几把软椅和一张木质圆桌,白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幅老照片,靠窗的墙脚斜靠着一把旧吉他。
霍启东随林伯去了灯塔上层,用这里的通讯设施联络外界去了。苏琦独自一人浏览着墙上的老照片。
“这就是阿东的母亲。”林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旁,指了指照片里一位嫣然而笑的清秀女子。女子身着白色的衬衣和泛白的蓝色牛仔裤,在蓝天和白色灯塔的映衬下简单而gān净,谈不上惊艳,却给人一种如沐chūn风般的温暖。
“大叔,旁边这位留大胡子的是你吧?”苏琦指着照片里头发蓬乱、胡子拉碴,满脸别扭表qíng站在女孩身边的邋遢男人揶揄道。
林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一脸尴尬,“嗯,当时我刚刚捕鱼回来,才上岸就被阿东的母亲抓着去见人,还没来得及打整。”又指着相片上另一位男子说道:“就是去见他,阿东的父亲。”
站在女孩另一边的就是霍启东的父亲霍展明,与儿子八分相像的面容还很年轻,但已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只是照片上的表qíng却略显紧张,一只手紧紧搂住女孩的腰,生怕女孩飞了一样。苏琦莞尔一笑,这张照片可真是醋味横流呢!
“阿东长得很像他的父亲,只有那双眼睛最像他母亲,可惜他母亲过世的早……”林伯面色哀伤,眼神霎那间变得空濛起来,像是回忆起了过往的种种。
不过只一会儿,林伯又恢复了平时略带沧桑的酷酷表qíng。他对苏琦郑重地嘱咐,今后要麻烦她多多照顾他家阿东,说是阿东从小没娘又在富贵环境下长大,xing子难免骄纵不过本xing善良等等,惊得苏琦连忙解释自己与霍启东只是普通朋友。
可林伯大手一挥,不以为意,只说了一句,“既然他带你来这里,就说明你在他心里是特别的,以前他可从没有带女人来过这里。”
林伯说完就忙着张罗早饭去了,说是要让苏琦好好尝尝他的手艺,独留一脸尴尬之色的苏琦立在原地发呆。
过了一会儿,霍启东双手cha在裤袋里晃悠着身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想什么呢?都快成座塑像了,被林伯的话吓到了?”
“喂,你怎么能偷听呢!?听到了还不出面解释,明摆着就是想看我难堪!”苏琦脸颊绯红,愤愤不平。
霍启东沉沉低笑了几声来到她身旁,拉她坐下,“我也是不好意思……唉,别瞪我,真的,不骗人,我以前确实没带女人来过……”
苏琦感觉微微有点尴尬,转头故作生气不理他。
“别生气,给你说个故事,听吗?”霍启东连忙哄她,说道:“其实关于这座灯塔还有一个传说,就是伤感了点……”
“什么传说?”苏琦一时好奇,转头询问,压下心头那种种纷乱的意绪。
这个传说是个极动人的悲剧。相传很久以前,在这个小渔村里住着一位美丽的少女,那少女有着珍珠般动人的容颜,人鱼般动听的嗓音。少女有一位qíng人,每当星辰布满整个夜空,少女的qíng人就会从海中的一座小岛,偷偷游过来与她幽会。为了防止qíng郎在海中迷失方向,少女每晚都会在悬崖上燃起一堆篝火。
一天,当夜幕降临时,天气骤变,bào雨袭来。少女的篝火不断地被风雨熄灭,又一次次被她重新点燃。她知道她那固执的qíng郎一定会来,还会为她带来一串美丽的珍珠项链,因为那天恰好是少女的生日。珍珠可是qíng郎花了整整大半年的时间,从海底一颗颗搜集来的,说好当晚要送给少女的。可最终,少女都没能等来她的qíng郎,她的qíng郎和那串美丽的珍珠项链,永远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海之中。
此后无数个夜晚,少女仍痴痴地等待着她的qíng郎,每晚都在悬崖边燃起一堆篝火。可她等来的只有失望,一天一天的失望……当她终于明白,自己的qíng郎再也不会回来后,就哼唱着凄美动人的qíng歌,从悬崖上飞奔而下,坠入了茫茫的大海。
传说这位少女后来化身为这座美丽的白色灯塔,矗立在悬崖上,永世等候着她的qíng郎。而灯塔为来来往往无数的船舶指引着方向,避免它们在大海中迷失方向。
“后来这里成为年轻男女的定qíng之地,这座灯塔又叫做qíng人塔。这也是我父母的定qíng之地。”霍启东起身拿过墙脚的吉他随手弹奏起来,跟着节奏用磁xing而充满张力的嗓音低低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