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沙痛的吸气,一个劲的往木沐怀里靠,嘴上笑道:“我在听你说。”
木沐气的把他那双小眼睛都用力瞪大了。
“存折是我拿了你的身份证给姐,她带我一起去银行给你代办的。”豆沙掷地有声的说:“钱是我自己挣的。”
自己挣的?怎么挣?一个小屁孩能挣这么一大笔钱?木沐刚要出口教训,就见豆沙龇牙笑了。
“咱以前存的那些钱我拿来买股票了。”豆沙慢悠悠的挑眉:“姐教我的。”
“以后我会一点点往这里面存钱,哥,你只要负责花就好。”
“疯了疯了疯了。”木沐拿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豆沙,机械的语无伦次,捏着手里的存折,连声音都找不着了:“木侑,你……你…你…你变了!”一想到对方有事瞒着他,木沐心里就哇凉哇凉的,像是一桶冰水灌进去一样。
“你替我开这个户头,又存了这么一大笔钱,豆沙,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豆沙挺直腰杆,仰着头颇为老成的吐出一句话:“哥,我得赚钱养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子这个角色,哎,没法说,写到这里真心舍不得去掉,但是为了后面的qíng节需要又必须要这么做。
第一卷结束了,第二卷其实可以单独拿出来看,十年后---
物非人是,物是人非都有滴赶脚【其实窝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乃们阔以忽视
☆、31
乌云密布的天空显的有些沉闷,将一座座冰凉的墓碑衬的越发苍冷。
德安县靠北的一个墓园里,穿着烟灰色大衣的男人手持一束|huáng|jú|微垂着头走在墓碑相隔的小道上,黑框眼镜挡住了男人那双细小的眼睛,以及眼底蕴藏着的悲伤。
男人走到一座墓碑前,抬眼,眼眶的泪水如雨般落下:“外公,我来看你了。”
|huáng|jú|被摆放在地上,男人蹲下来拿了帕子细细的擦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过去的往事开始一点点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1998年的冬天,老人在家昏倒,被送进医院接受治疗,从那以后家里便不再有笑声,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愁痛。
1999年,他高考失利,双重的压力和疲惫感让他的人生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
2002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大,像是要把整片天地都染白。
他记得离开医院的前一刻还给老人擦了脸,虽然对方很久都不再回应他,可微弱的心跳能让他安心。
李元奶奶的去世,他不能不去,却没想到在路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或许是老天爷想在他的心口刺上一个窟窿,大雪阻挡了他赶回家的路,而当他出现在医院的病房里,面对的却是一块白布,苍白的颜色刺的他双眼睁不开。
他发疯的去找医生,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说他有钱,请医生救救那个老人。
周围的人拉着他喊着他,那时候他知道生命里的某一块空了,12岁那年父母没了,23岁那年外公没了。
男人发出一声叹息,取下眼镜,看着墓碑发呆。
明明是风化的年纪,双鬓却染了一层银白,消瘦的身形会让人心生一股酸楚。
天空下起了小雨,没一会雨势就大了,雨水把男人的衣衫浸湿,脸上的泪水跟雨水混在一起顺着眼眉滴下,落在地面上发出嗒嗒声。
男人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喊声,那种悲切似乎连这片天都为之动容,哭泣的声音一声一声把整个墓园带入一种无尽的哀伤之中。
身后传来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踏踏声,伴随着一个包含着怜惜的叹息声,头顶上遮了一把伞,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上头,明明是寒冷的季节,却又格外温暖。
男人的视线从墓碑上移开,茫然的眼神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什么时候已经长开了,不再是ròu呼呼的包子脸,鼻梁挺直,双眼细长,眼尾微挑,透着凌厉,永远猜不透眼底的东西,薄唇大多时间都是抿成一条直线,身材修长挺拔,俊朗的面容像是刀刻的,走在人群里总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这是他的弟弟,十年的时间,已经独立qiáng大到不需要他的照顾了,男人忽然生起了qiáng烈的失落感。
青年凑近轻柔的擦掉男人脸上的泪水,手指理顺男人额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眼底藏着纯粹的爱意,直白而qiáng悍。
“下雨了,是不是外公在天上哭了?”男人低头,肩膀轻轻的耸动,呜咽着说:“他怨我当年没能赶回去,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