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言双眼迷朦故作崇拜,“伟大!毛主席真伟大!不但解放了亿万农奴,还要为方先生的婚姻大事牵线搭桥!”
“嗯!”方铮驰居然点头同意,手掌悄悄钻进T—恤里抚上胸膛,“这书得留着,等哪天我有空……”
秦礼言脸通红,急忙打断他,匆匆站起来,“我把后面架子上的书取下来。”三两步跑去搬梯子。
刚爬了一级,方铮驰放下书,从背后抱住他,秦礼言惊慌,手舞足蹈,叫:“你gān什么?放手放手!”方铮驰含着他的耳垂,微笑,“你累了,喝杯茶。”把他放到沙发上,秦礼言立刻弹起来,还没站稳就急步往外冲。
方铮驰伸手抱住,轻笑,“茶也可怕了?”端起自己的茶杯,贴到秦礼言唇边,碎碎亲吻他的脖子,呢喃:“我最近发现,碧螺chūn和毛尖混在一起喝更加甘醇,要试试吗?”
秦礼言像雕塑一样僵直,使劲扳他的手指,涨红着脸,yīn气森森地说:“你真会胡来,你怎么不把碧螺chūn和可乐参在一起?”
“好主意!”方铮驰托起他的下巴,深深探吻,低沉地微笑,“我喜欢碧螺chūn,我是碧螺chūn,你是可乐,是该参在一起……”
我是可乐?我就这么可乐?好你个方铮驰,拿我取笑来了!秦礼言大怒,抽出一本厚书,倒举着砸向方铮驰的脑袋,方铮驰急忙闪避,书“啪嗒”一声巨响掉在地上,刚刚营造出来的销魂之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方铮驰遗憾!
秦礼言趁机撤身,隔着人字梯与方铮驰对峙。
一个笑盈盈,一个苦哈哈;一个轻松闲适,一个全身戒备。
过了没一会儿,秦礼言先败下阵来,支支吾吾地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晚上还要……”“上班”两个字还没出口,猛然想起对面这人是老板,他要是说“我放你假”该怎么办?于是硬生生吞了回去。
“晚上gān吗?上班是吗?”方铮驰把梯子挪开,拉着他的手腕出书房,“班一定要上……”秦礼言松了口气,“不过……”秦礼言立刻汗毛孔倒竖,“……员工要服从上司调配,你今晚唯一的任务就是……”方铮驰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眼睛,“……留在家里陪我。”
秦礼言盛怒,抬脚就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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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驰急忙躲闪,“bào力成xing,人格缺陷。”
“我就没人格!”秦礼言眼明手快,“砰”一声把方铮驰关在书房外面,“喀嚓”锁了。隔着门畅笑,“我现在连人xing都没了!”
方铮驰敲了两下,额头抵着门失笑,“你打算在里面呆一辈子吗?如果你一时之间不想出来,顺便帮我把书整理好吧。”
“整理书?美得你!”秦礼言走到书桌边,穿上外套,拿起两篇文章,迟疑了一下,折了折揣进口袋。打开窗户,探头下去,才一米多高,秦礼言跳上窗台,扒着窗棱。
方铮驰刚找来钥匙,打开书房门,看到的就是秦礼言意yù跳窗的英勇姿势。秦礼言听见门响,回头观瞧,方铮驰正站在门口,秦礼言一挺身,方铮驰急忙僵着笑容说:“非常矫健!可我并不欣赏这种行为。从窗台上下来。”
秦礼言根本就不理他,矮下身子钻出去站到外面窗沿上。
方铮驰沉着脸,“你正在无理取闹!”一眼看见他外套口袋里的纸张,“挟带私逃,而且被人脏并获。从上面下……”“砰——”秦礼言确实“下”了,只不过不是“下来”,而是“下去”!
方铮驰赶到窗口,秦礼言笑嘻嘻地挥挥手中的文章,跳上花台,穿过糙坪,跑远了,方铮驰松了口气,嘴角渐渐上扬,自言自语:“很好!好极了!那就换个方式,我完全有能力让你心甘qíng愿。”转回来,看着满地的书籍皱眉,伸脚踢了踢,彻底失去了整理的兴致,弯腰捡起《毛泽东思想概论》扔到桌上,“您没能留住最该留的,很显然,您伟大得并不彻底!”
秦礼言回学校,把文章卖了两百块钱,抚着钞票大发感慨:“没本钱的买卖果然能大快人心。”
四点多钟的时候坐在校门口的大排挡边,点了四菜一汤外加一瓶啤酒,连吃带喝,酒足饭饱,付帐时,秦礼言微笑,“不义之财花起来更加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