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这种事,你还回来gān什么!啊!你他妈的,为什么瞒着我这么多年!”
康庆qíng绪象海啸一样泛滥开,他扬手扔了枪,一挥长臂,将桌子上的东西通通扫到地上,引起“劈里啪啦”阵阵清脆的破裂和轰鸣。台灯歪在地上,那束光破散着,照着封悦的脸。
“我不会杀你,封悦,”康庆瞪着他,咬牙切齿,“我会用一辈子去恨你,让你亲眼看着我怎么让你们封家血债血偿!”
血色从封悦的脸上褪尽,他张了张嘴,却又将话吞回去,喏喏地喊了声:“康庆……”
他们站在一片láng藉之中,半边屋子都是黑暗的,只有那破碎的灯,残陋地亮着,象他们无法追忆的过去。这是个装了隔音材料的房间,窗户也是紧紧闭合着,没有半丝空气流通进来。空气里,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沉默,象冰霜一般蔓延。
当康庆觉察出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看见封悦的喉咙再一次吞咽的同时,血从口鼻中,奔涌而出,染红了胸前大片大片的衣服,封悦身体抽搐着,朝地上倒去。康庆扑身过去,抱住封悦,伸手掰开他的嘴,却是来不及,他放平封悦的身体,试图减轻他的痛苦,而封悦早已经痛得抽成一团,神志不清。
拉开门,康庆冲外面的阿昆大喊:“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封悦服毒了!”
第七章
太阳照上庭院里郁郁葱葱的一片阔叶林,俞小发竟看不出这院子究竟有多大,院子另一端接着山岭,不会那片山也是封家的吧?康庆的房子在波兰街也算挺气派的,结果跟封雷的家一比,跟过家家搭的积木似的,还没他家外面的佣人住的楼大呢!
他从楼下逛到楼上,溜达了几圈,也没数清到底有多少个房间,小发感到无聊了,问那个老是跟着自己的管家:“封雷人呢?”
“大少在楼下书房打电话,让您先自己随处看看,他一会儿就来。”
“哪有他这么做主人的?请我来却又不露面。”小发有点不慡,“我去楼下找他。”
“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等这么一会儿就没耐心?”封雷出现在楼梯口,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gān嘛要改?明明是你做得不周到,还嫌我没耐心?”
封雷和管家说:“你去忙吧,我在这里招待他。”
管家恭敬地点头,转身离开,心里其实一直嘀咕,大少怎么弄回这么没水平的客人?跟街头上的小流氓似的。
“你让我来gān嘛呀?”
封雷这会其实是心急如焚,封悦上午偷跑出去,却没有直接去找康庆,他把车扔在城里一家停车场,人就没了影子,派出去找他的人,都没带回什么消息。可他必须和颜悦色地留住小发:“你不是说现在能从头菜到甜品准备出一顿大餐?我借你家里的厨房,做给我看看。”
“啊?你怎么突击检查?我还没准备呢!”
“用准备什么?这里应该都有的,缺的你列给管家,让他出门帮你买。”
小发歪头盯着封雷,好像是感觉出其中蹊跷的样子:“你是不是在搞什么呀?怎么今天怪模怪样的?”
“你可是念叨好几次,我给你个机会表现,你还说我怪。”封雷看看腕上的手表,“这才刚下午,到晚上还有很多时间,不应该很赶吧?”
“时间倒是够,”小发有点想跃跃yù试了,“那你带我看看厨房吧!”
俞小发立刻爱上了封雷家象餐厅功能一样齐全的厨房,似乎再也不用担心他想要离开。封雷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小发兴奋地摸着光可照人的双层烤箱和宽敞gān净的cao作台,心里想,他就是个天真的小破孩儿。
小发欣赏够了,伸手从兜里摸出个皮筋儿,把头发扎起来,准备大gān一场。他的头发确实长了,可从没见他这么扎过,露着小小一张脸,好像变了个人,封雷暗暗地楞了下。
因为小发在这里,他把要过来商量事的约都取消,一是怕小发怀疑留他下来的动机,二来也不想别人看到小发在自己身边。因为无法确定康庆那头的动静,封雷整个下午都如坐针毡,他不得不佩服,如今的康庆确实沉得住气,竟是一点风声都打听不出来,连张文卓对那头发生什么都一无所知。阿宽在负责和各方保持联系,隔一会儿过来,他便走去书房,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