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千越把以诚带回了自己租住的地方。
以诚嘿嘿地笑着说,原来你住怡居园,今儿我原本就要上这个小区来找你的。
越越还是不说话 。
以诚说,越越,你有药箱吗?你的手要处理一下。
越越还是不说话,后来,以诚终于在厨房的吊柜里找到了一些药与纱布,装在一个空的饼开盒里。以诚用小摄子慢慢地把千越手心里的碎石捡出来,一边丝丝地吸着气,仿佛替他痛着。又用双氧水消了毒,上了药,用纱布裹起来。
以诚慢慢地卷起千越的衣服,千越摔得不轻,后背有大片的瘀青,手肘处肿了起来。以诚搬着他的胳膊轻轻地转动,知道没伤着骨头,同样地上了药,然后略一犹豫,又退下了千越的裤子。
千越还是象小的时候,穿得不多,只一层牛仔裤。膝盖上,有很可怕的伤口,血已经顺着小腿流下去沾在了袜子上。以诚心痛极了,打来温水轻手轻脚地替他擦,然后上药包扎。
千越软得很,迷迷糊糊地,由着以诚替他裹伤处,也不挣动,也不说话。等到包扎完了,他一头倒在chuáng上,一瞬间就睡过去了。以诚替他盖好被子,在一旁守着他。
千越睡得极不安稳,低低地呻吟着,后来又发起热来。以诚找出先锋来给他灌下去,他睁了下眼,又闭上躺下去,继续睡。以诚想转身把水杯送出去,却发现衣角被千越攥在手里,拽了两下竟然没有拽动,那一种浅浅的任xing与浓浓的依赖,让以诚动容,他俯下身,把嘴唇贴在他滚烫的额头,一下一下蹭着。渐渐地感到那额上有一层一层的汗浸了出来。
千越醒的时候,已经退了烧,他看见以诚坐在chuáng边,拉着他的手腕。
千越没来由地委屈起来,就只咬紧了牙关,再不肯开口说话。
以诚不断地说,“越越,越越,你理我一理,跟我说句话,越越。”
千越扭过头去。
以诚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搬过他的头,用力亲下去。
第22章 害的荆棘
以诚说,越越,你别逃了,越越,你说你怎么就老是要考验我的脚程呢?
千越的头被以诚的大手按在他的肩上,他有一点点迷迷糊糊的。又给他找到了啊,这家伙,还真是玩固。他身上的气息是那么的温暖,他的声音在耳边,闷闷的,带着微不可闻的哽咽。
以诚又说,“真的越越,你可别再跑了。我找你找的快傻了。成天跟老头儿老太太地聊天儿,光gān妈就认了两个。”
千越说,“什么?”
以诚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是…是这样。那个,他们那儿,还没有社区委员会,我就跟那些老太太聊天儿,问她们认不认得你。结果,聊得投缘了,就认了妈。”
千越胳膊撑在chuáng上,惊讶地望着以诚,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说,“哦---”他的声音拉得长长的,神qíng里有一点俏皮,“可也怪,怎么没有大妈把你带回家做女婿?”
以诚结巴得更厉害了,“咳…那是…那是…因为…我…我跟他们说…我有…爱人了。”
千越转过头去,笑道,“那就是有了。”
以诚把他的头搬过来,认认真真地说,“越越,咱们回家吧。”
千越没有作声。
以诚说,“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其实,那天晚上,国庆节那天,喝醉的…是你。我…我没有醉越越。”
以诚哪里会醉,童年时在东北,跟着祖母过,大冬天啊,冷得滴水成冰。有两个冬天,他们jiāo不起取暖费,祖母拿出自酿的米酒,跟小孙子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抗过那漫漫的严冬。以诚怎么会醉,能让我醉的,也只有越越了。这个越越啊。以诚在心里说。但是他没好意思说出来。
千越抱膝坐在chuáng上,下巴磕在膝盖上,含糊地说,“第二天…你说对不起,我以为…”
以诚道:“那是因为你说我…说我…理论联系实际,我以为,我以为,我以为…我让你受伤了,所以说对不起。”
千越抬起头看他,以诚深褐色的眼睛gān净明亮。“就这么简单?”
以诚点头,“昂!”
千越说,“你…不介意…?”
以诚说:“越越,我只介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