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洞_作者:笙离(50)

2017-05-31 笙离 茴笙

  他却听的见,只当笑话一样,“你凭什么管我,我上不上课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愣在当下,那群人开始起哄,“赵哥,gān嘛呢,过来继续喝!”他在我面前站了一会,转身离去,我急急忙忙跟上去,不由分说的拉住他,“赵景铭,你不要这样!”

  那群痞xing十足的男孩子哄堂大笑起来,有人chuī口哨,“赵哥,你又忍上什么风流债,小美女,来来,别急,喝酒喝酒。”

  有人撺掇,“是呀,来,喝酒,赵哥人最好了,你陪他喝酒他一高兴啥条件都会答应你的,你要钱啊,衣服啊,伸手就来了!”

  我把他的衣袖攥的紧紧的,他想甩开我的手,却不愿意用劲,僵持了一会他笑起来,指指桌上的水晶杯,“江止水,就按我兄弟说的,一杯喝下去,我听你的。”

  那天是我生平第一次喝酒,后来我知道那个酒的名字——芝华士十二年。

  同学年少不言qíng(下)

  平常喝水杯子一半的容量,一个男生给我倒满,然后略带担忧的口气询问,“赵哥,我看酒里还是勾兑点果汁吧,要不姜汁?”

  忽然来了勇气,没等他回答,我端起杯子,只当是喝中药,第一口的味道就是木炭的焦味,还有辣辣的口感,酒味一下子窜进我的鼻子,刺激我的泪腺,我直觉的就想吐出来,可是堵着一口气,大口的吞咽下去,眼泪也不受控制唰唰的流了下来。

  周围一片死寂,我轻轻的将杯子放下,抹了一把眼泪,努力挤出一个勉qiáng的笑容,“我喝完了,你是不是可以答应我了。”

  明huáng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侧,几乎可以看见他微垂的轻轻颤动的睫毛,可是那双眼睛被隐藏在暗影之下,没有表qíng的表qíng,但是只一瞬间我的手腕就被牢牢的抓住,我几乎是被他拖着出了酒吧。

  可是他不住颤动的手泄露了他的qíng绪,我却有种胜利的快感,以及无泪的痛苦。

  街边的法国梧桐光秃秃的投下影子,斑驳凄冷,酒吧一条街到处都是流转的灯,冷风直往胸口里钻,仿佛连血液的流动都缓慢下来,连声音都变的艰涩,“赵景铭,你为什么要跑到这种地方,你回去上课吧!”

  他怔怔的看着我,嘴唇仿佛动了动,下巴微微抬起,半天幽幽的叹气,“江止水,你说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别管我了好不好,就让我这样下去,我过的挺好的,很开心。”

  我直直的注视他,几乎是哀求的口气,“赵景铭,你别这样,我看了难受,你几天没有去上课了,再这样下去班主任会找到你家的。”

  他只是戏谑的哼了一声,“你别管我了,我很开心,没了你我一样能开心。”

  “你是不是因为我才这么做的?”我犹豫了一下终于问出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猝不及防的,他的手指按在我颈边,我可以清晰感觉到血液流动的声音,他狠狠的说,“对,就是你害的,你满意了吗,你问我怎么样,我能怎么样,我能拿你怎么样!让你喜欢我,你能喜欢上吗?江止水,你既然那么寂寞,你不找别人为什么要招惹上我!”

  我无言以对,可是彻底的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心头那股对他的歉疚dàng然无存,冷冷的甩了他的手,“赵景铭,我是对不起你,可是你这样做让我更加瞧不起你,你这样算什么,利用我对你的愧疚折磨我,拿你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你这么做就是对自己人生不负责任!我告诉你,就凭这一点,我也不会喜欢上你的,永远不会!”

  霓虹灯下,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竭力的掩饰些qíng绪,我看不清他的眸光,只是他的唇角浮上淡淡的笑容,那种只会在心死成灰的人身上才会露出的笑容,青灰苍白无力。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手中握着一只打火机,“啪”的一声,暖暖的橘huáng色指间跳跃着,然后松开,继续点燃,松开,继续,了此不疲。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眩晕的厉害,酒jīng开始奏效,没有任何食物的胃一下子承受不住那么剧烈的刺激,仿佛扭结在一起,越绞越深,我无力的蹲下去,汗珠一滴滴从额头渗出来。

  慌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怎么了,江止水,你别吓我,怎么了?”

  我再也坚持不住那种剧烈的疼痛,心里深藏的无力、挫败、歉疚、委屈通通涌了上来,眼前立刻朦胧一片,脸上有冰冷的触感,随即对上赵景铭那双写满焦虑的眼睛,他柔声安慰我,“是不是胃疼?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院。”手忙脚乱的抱住我,不停的自责,“我真他妈的该死,我混账,我该死,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