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诺_作者:冠盖满京华/雾舞宁妖(314)

  厅长含笑拍拍黑诺:“是不是声音很洪亮,小赵的声线很有几分花式唱腔的天赋。”  “大珠小珠落玉盘,也有点象惊惧(京剧)。”黑诺点冒虚汗的头,默默对白居易告罪:“我没有想冒犯您老人家,其实我是想说‘嘈嘈切切错杂弹’的。”

  黑诺在老师第二首前奏过路的时候立即尿遁,在卫生间洗手池前磨蹭,不到5分钟他死也不往回走。有人推门,黑诺急忙做照镜子样,那人并不注意走过去了却突然回头,迎上黑诺呆若木jī的脸,施言也神qíng惊讶。

  俩人心头都有一只钟,一秒一秒哒哒清晰。我听见我的,你听见你的;不,你听见是我的,我听见是你的;不,我听见我们的,你听见我们的。他们跳动得那么一致,那么同声。足有60秒的对视无声,黑诺qíng绪有了变化,脚一动,施言先声夺人:“恭喜你,黑诺。因为工作脱不开身,遗憾我没有能够亲自祝贺你。”

  黑诺被冻住了,施言说得冠冕而吐字清晰,优雅的君子之淡划下了一层透明而不可穿透的冰川。  “有事吗?”施言问呆头鹅的黑诺。

  在黑诺摇头以后,施言点点头,率先出去。施言挺直背,伸直腿,怒斥着:不许回头!不许回头!

  他的黑诺,差一点就扑向他的黑诺被他及时制止了,因为只要他敢扑进来,自己勒死他在怀里都不会放手。可是一瞬间冲动而投怀的黑诺,清醒过来怎么肯安于自己小小臂弯?怎么肯放弃那张该死的海外通知书?那会bī得自己拆了他。悲恸中施言狰狞地笑,他看见了黑诺在冰层后的脸裂了,漂亮的瓷露出了哭纹。黑诺,这就是你要的!我受到了报应,你可逃掉了惩罚?

  邱林松见三哥端了杯子走向王丰,回来后就开心笑地大口喝酒,但是一会就又目光凶恶,呆滞以后变得朦胧,阿松一惊:“王丰,你给三哥喝了?”

  王丰半醉半醒不在乎地点头:“三哥说尝尝,又没有什么,大家不都尝过吗?你要不也来点,我保你……”

  施言心比绞ròu机出来的血ròu还模糊,他恨黑诺,恨他刚才湿润的眼,恨他倾刻间碎在自己眼前。恨到想抱在怀里答应他一切条件,只要他别哭泣。

  施言对阿松神秘地笑:“你猜猜,什么感觉?很熟悉,象宠他、抱他的感觉,慡到你会融化,慡到你死了,慡到可以看见每一根头发立起来,每一根都在she,高cháo接着高cháo,你摸摸,汗毛里也有高cháo。

  你知道吗?我以为我没有种了呢?除了他,没有(人得到)我的种子,she出来的是一泡水,不痛快。我的种只下在他身上,我只she给他我的种子……”

  阿松憋住气拎施言,拽出来三哥到了卫生间二指就伸进施言嗓子里扣,施言扶住台面呕吐,半响自己低着头拧开水龙头:“阿松,没有幻觉,很慡,真的慡,很久没有这感觉了。”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一行人中最淡漠的冷公子都带上了泣音。

  施言的发梢带着水滴,施言的眼睛恶狠狠象láng:“做什么?你去问问他做什么?”一阵轻笑:“你去问问他悔不悔?”

  阿松一惊:“谁,你看见谁了?你看见他了?”

  “回去吧,咱回去,咱不发贱。”施言搂上阿松。

  阿松吩咐再不可以给三哥喝药水就跑走廊里找,他只有走来走去有的半开门fèng里看,有的趁开关门瞅。

  黑诺被法官打趣,不是只喝了一杯啤酒为什么眼睛就泛红?莫不是这楞头的孩子不觉又被人偷添了酒?黑诺实际上连一杯啤酒的量也没有喝到,整个人只有透出了桃花红的几亿颗细胞是热的,它们排列在心灵的窗口。

  胸膛下刚刚还与另外一只同步跳动的钟象年久失修,迟缓无力,挣扎泵输的液体失去颜色,让黑诺青瓷一样淡;液体太冷,冷到无法流动。似委屈非委屈,似无声胜有声,他的爱人必然抢步入怀,乱了无主六神。

  可是那个人的恨意浮现吓退了黑诺的脚步,黑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看自己。在黑诺措手不及的倏瞬,墨云自消散。他窥破了自己yù动的身形而冷肃戾气如光,窥破了自己的心念而目犀利划冰川。他谦谦礼贺,他杳杳退场。失去了!失去他!他不要我!

  第68章

  在人生最初的阶段,大部分孩子通过哭来吸引外界注意,呼唤关爱。然而这一伎俩并不保证每一个孩子都因此而达成愿望,如果孩子的眼泪换不来心疼与呵护,相反会引起厌恶与叱骂令期盼成为妄想,那么他自然就会放弃这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