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把要走进来“撒帐”的喜娘和一gān丫头全都赶走了,关上房门,一室清净,偶尔jī鸣一两声,也不算聒耳。蝶飞道:
“小姐,这下可好了,明日早早这公jī便会叫我们起chuáng。”
何嬷嬷白了蝶飞一眼,满脸的愤懑和伤心,“拜堂时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子说话?传出去有多难听?我们顾府的面子往哪儿搁呀……老身回繁都后不知道该如何向夫人老爷jiāo待。我们人在屋檐下,这又是皇上的赐婚,用公jī拜堂是过分了些,但是……”
流芳正不顾仪态地在大快朵颐,饿了一天,她都几乎受不了了,她一边啃着jī腿一边对何嬷嬷说:
“嬷嬷你不饿?蝶飞,坐下来,吃jī,这jī好肥,和我相公有得一比。”
蝶飞闻言,笑嘻嘻地推辞两句,最终是敌不过饥肠辘辘,于是也坐下来大嚼一番。何嬷嬷气得老脸发白,狠狠地瞪了蝶飞一眼,便再不言语,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之内。
这一夜,平安度过。
第二日,这流云居便发生了七级地震。整个韩王府的人大清早的便无端的眉头忽跳,总管林敞一听到下人来报告,马上就走到流云居,远远的就看见王妃顾六站在一心居的门口指点着这样那样,而仆人在流云居内把桌椅摆设搬来搬去,不亦乐乎。
“王妃,您这是……”林敞走到流芳面前,恭敬地行礼,然后不解地问道。
流芳笑笑,“林总管,这流云居可是本王妃说了算?”
林敞点头,流芳又说:“那些家具摆设的方位布局我不是很喜欢,比如窗帘色调太沉,五斗柜的颜色太深,那张紫檀木chuáng太大,我都要通通换过,可有问题?”
“这个……只要是王妃的意思,问题都不大。”林敞汗颜,今早王爷才jiāo待过,不管王妃有什么要求,都要尽量满足。
流云居内种的都是桃花,一大片一大片的,现在还没开花,林敞看见流芳的目光扫过这些桃花,心里忽然打了个寒颤,听得她问:
“这些是什么树?”
“回王妃,这是桃树。”这可是王爷从幽浮山带回来种了多年的桃树,平日要是谁动一下都是要责罚的,该不会这女人动了不改动的念头吧?!
流芳想了想,“会结桃子的树?那留下吧。”回头对蝶飞说:“蝶飞,过年了可以去卖桃花,结了桃子还可以拿去卖呢!”
林敞满头黑线,又听得那蝶飞笑嘻嘻地回应道:
“小姐好聪明,结了满树桃子边摘边吃一定很好玩!”
林敞更汗,怎么这丫鬟更是脱线?
流芳的视线忽然停在林敞的身后,林敞一回头,便看见灵姬带着两个丫鬟款款而来。
灵姬是府中的三位姬妾之一,也是相貌最出众的。发如团云,眉如柳叶,凤眼含qíng,丹唇常笑,柔若无骨的身子更添了几分风qíng和柔媚。香风掠过,她就那么含嗔带怨地看人一眼,不由让人骨头都有些苏软,朱唇微启,如吐珠玑,说:
“灵姬拜见王妃姐姐,王妃姐姐千岁。”身子微躬,行的只是简单的礼节。
流芳浅笑着,却没有回话,只是问林敞道:“王爷还有几个小老婆?”
隆冬时节,林敞只觉得今年寒意特深,回道:“王妃,王爷并没有立侧妃,府中只有三位侍妾,分别是灵姬、梅姬和泉姬。”
流芳点点头,望着灵姬说:“我知道了,灵姬是吧?姐姐二字倒不敢当,日后还是称我一声王妃便可。每日请安问候这种事就免了,毕竟,我也不是很有空。”
灵姬愣了愣,烟雨般迷蒙的眸子忽然流露着一点伤心,“王妃,灵姬此来一是拜见王妃,二是关心王爷伤势,希望能跟王妃前去拜谒王爷。灵姬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王妃如此的生厌……”她楚楚可怜,一副泫然yù泣的样子。
“王爷的几位姬妾都是这般……委婉可人?”流芳深感头痛,她最对付不了的便是这种娇滴滴的女子,林敞答道:
“是的,王妃。”
“蝶飞,把王爷抱来。”流芳似笑非笑地对灵姬说:“灵姬,你昨天莫非昏睡了一天不知外间大事?现在陵州人谁不知道我顾六嫁的是——”蝶飞把公jī捧到灵姬面前,流芳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