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若水看着她,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沉默了一会,她突然抓着佩诗的手,问:“佩诗,如果哪天你或者你的亲人因为我受到了伤害,你会不会怨恨我一辈子?”
谭佩诗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摇摇头。“不会。若水,你最是善良,能跟你成为敌人的人必定不是善种。这样的人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事qíng那一点也不奇怪,如果这种伤害落到我或者我的亲人身上,那也是命中的劫难,逃不过的。就算当时我想不通,过后我还是会想通的,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
幸若水感激一笑,倾身靠在她的肩头上。事qíng没有发生的时候,我们总觉得好多事qíng都可以原谅。可等真的发生了,也许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这与善良与否宽容与否无关!
中午鹰长空回来,幸若水便跟他把事qíng说了。鹰长空不让她或者谭佩诗去坐镇公司,说他会让轩辕麒派人去看着,他手下能人多着呢。后来就急匆匆的走了,似乎要去见什么人。
幸若水本来就没想过要去公司,也没想过让佩诗去。在这个关头,他们最好呆在这里,哪里也别去。
谭佩诗出去跟谭妈妈一起看着两个孩子,幸若水自己窝在房里。
静静地呆了一会,她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很少打的号码。据说,这个号码很少人知道,加上她也不会超过十个人。除了她,其他的九个都是天láng帮的心腹。
“宝贝儿,想我啦。”依旧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qiáng调,隔了千山万水却还是那么的真切。听着声音,便能还原他脸上的表qíng,那是甚少有人能看到的一面。
幸若水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她知道自己很自私,所以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
“宝贝儿,怎么了?跟我还有不能说的话么?”野láng的声音不复刚才的痞气,一下子就变了。但对着她,语气里总有那么一点宠溺,像一个大哥哥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妹妹。
“哥……”良久之后,幸若水喊了这一个字。在她的心里,野láng一直是一个哥哥一样的存在,但她从来没喊过,她不敢占这个便宜。
野láng怔了一下,应了,又笑着说:“说吧,有什么事qíng要求你哥,快从实招来。要是有一句假话,满清十大酷刑伺候着。”
幸若水被他不伦不类的逗笑了,笑中却是含着泪。微微地闭上眼睛,眨落长睫上的液体。“如果哪天我有什么意外,可不可以请你保护我的丈夫和孩子。”
她不知道鹰长空是否需要保护,可是她就想听到野láng的一句答应。
“不可以。”那端的人果断地拒绝了,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她还没开口,他便又说,“那是你的丈夫你的孩子,要照顾也是你来照顾。所以,好好的保护你自己,要是你有什么意外,那父子两就是在我面前出事,我也权当没看见。”
他说得无qíng,但是背后所包含的意思,若水是听懂了的。她哽咽着声音,喊一声,“哥……”
“宝贝儿,与其想着怎么托孤,不如想着怎么样才能保护好自己。所以,如果你要我帮别的忙,我都不皱一下眉头,唯独这个我不会答应的。那是你的责任,你得自己去负。况且人心隔着肚皮,就算我今天答应了你,你又怎么知道我他日不会反悔?若水,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最可靠的。所以你要保护你自己最重视的人和东西,一定要自己去做,而不是拜托他人。还有别忘了,我曾经给你的宝贝。”
然后,野láng就挂了电话。这是第一次,他自己挂电话,而不是被若水给挂了。
幸若水怔怔地拿着电话,好一会才放下来。野láng最后一句话,她听明白了。伸手在胸口一摸,某个地方微微凸起。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夏默的妻子和李臣都没什么消息,也没接到什么威胁勒索的电话。两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无声无息。
幸若水却慢慢地冷静下来,不再像开始的时候慌乱。心里虽然还是担忧,甚至有那么一点恐惧,却已经非常的冷静了。
猎豹曾经说过:慌乱和恐惧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这东西不能保命,只会坏事。所以在危难关头,能扔掉它的人才能够冷静下来,找到活命的机会。
幸若水没再想古天策会怎么对付李臣和夏默的妻子,而是开始思考,古天策用的是什么样的策略。他抓走了这两个人,为的是bī她和长空赴约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不发出威bī的信号,而是无声无息的?难道是他的布局还没好?还是说,他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