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很殇_作者:蓝白色(111)

2017-04-23 蓝白色

  曙光刚在在天际的东方露出了头,缓缓升起的时候,车子到了圆明园。

  圆明园的场地租赁费用很高,颓败,厚重的场景,历史角度的黑白,废墟上,这个年轻的中国男人,一点不羸弱的身躯,不修边幅狂野粗糙却充满了诱惑力。这时候的允圣熙,他的吸引力,不在美,而在力量,不在外表,而在灵气。他站在废墟前,明明空dòng的眼,却又仿佛满目哀伤。一袭白衣的他,忧伤目光,最深的qíng和最沉的痛,血蝶般的外表,yīn暗独嗜的魅惑,让人不由得跟着心疼起来。

  这是怎样一个qiáng大的无以复加却又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男人——

  允洛是旁观者,她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即使承认他英俊,也是一种犯罪。

  也许,在这个外国摄影师的眼中,这就是属于男人的、极致的美了吧。

  痛的方式

  *** ***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知道痛的方式。

  *** ***

  看着看着,允洛不自觉地走神。

  “……洛姐,洛姐。允洛!”

  允洛被这么一唤,慌忙收回视线,转回头。

  助理小张满脸急色,焦躁地几乎要跺脚,满眼求救地瞅着允洛:“下一个场景马上就要换行头了,摄影师指定的那件GUCCI在哪里,我找不到。”

  允洛愣怔了一下,“哦,没事儿,应该在车上,我去找。”说完,头也不回地朝保姆车快步走去。

  允圣熙应摄影师要求换了pose,视线无意扫过那匆忙奔走的背影。

  一瞬间,他愣住。

  这时,摄影师按下了快门,捕捉到了这一秒。

  “Qu'est-ce qu'il se passe?”摄影师对他的走神不甚满意,放下照相机,皱着眉头问。

  允圣熙回过神来,略带尴尬地收回视线,可下一秒,他的实现便又不受控得追随那个人的背影而去,俄而,他抱歉地看一眼摄影师:“Je suis désolé, je voudrais au repos pendant 10 minutes.Pouvons-nous faire?”

  说完,没等摄影师回答,允圣熙已自行走下废墟,径直朝前方走去。

  允洛打开后车厢,搬出那几个厚重的箱子,箱子里堆满了衣服,她一一翻找,终于找到了那件GUCCI,她也顾不及把箱子收好,拿了衣服,转身就要赶回拍摄现场。

  允洛只迈出一步,便停下了——

  圣熙斜靠在车子的侧身上,双手抱胸,没看她,却对她说:“不用这么赶。”

  她拿着衣服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捏皱了这华贵的布料,却不自知。

  他轻轻把她拉过来,将她圈在自己和车子之间。

  他低头瞧瞧她,伸手理一理她乱了的发丝。如此亲昵,她似乎被吓着了,连忙推开他,焦急地环顾四周。

  幸好周围没有人。

  她重重舒了一口气,揪紧的肩膀放松下来,视线转回到圣熙身上的时候,却被他眼里的寒光

  冻得一僵。

  他一字不说,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寒意四溅的眼眸中,倒映出的是越发局促的她。

  不知过了多久,允圣熙终于笑了笑。

  淡淡的微笑。在晨起的阳光中,清清浅浅的反she光芒。

  允洛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看到他开怀的笑容,不再也看不到他撅着嘴巴生闷气,不再看到他孩子气地依赖着她的样子,不再看到他偷偷亲吻她却理直气壮的样子,不再看到他靠在她肩上,眼角眉梢都是甜蜜的笑容的样子?

  有一种爱,爆发的时候仿佛全世界都对它低下了头。然而当激qíng过后,又不得的向全世界低下头。

  那种爱,是被诅咒的。

  深陷其中的人,注定得不到幸福。

  血缘,其实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而他,一向独立自主到固执硬朗的地步,是她,一直摇摆不定,害他也一直徘徊在忧伤、欣喜、痛苦之中。

  是谁说的,哀莫大于心死,伤莫大于无qíng?那么,他和她的哀伤呢?又是为了什么?

  于她,最刺眼的,便是他竟用这么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那么落寞的她。嘴角的笑,虚伪如此,他也对她竖起了心防是么?

  她心念一动,拉了拉他的手。

  他躲开。

  她索xing挽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到车尾,开启的后车厢为他俩创造出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