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电梯口,维修中的牌子还摆着,显然是还没有修好。
“电梯还没修好,看来我们是要走楼梯了。”萧潇叹了口气,望着路子谦。
路子谦轻轻“嗯”了一声,转身便走,走了一半,身后却没有萧潇的脚步声,不禁疑惑挑眉,转首问道:“萧潇?”
萧潇这才醒悟,小跑着上前,习惯xing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楼道其实很窄,两人要一起走,怕是还有些拥挤。萧潇皱眉,明知应该放手,却还是抓着路子谦的胳膊不放。
路子谦像是明白了她的心思一般,侧了头看向她的方位,笑道:“这楼道这么窄,你不放开我,我怎么下楼?”
萧潇讪讪地一笑,松开了他的手,说道:“你先走,我跟在后头。”
路子谦岂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心底那种挫败感已经压过了原先的甜蜜,他摸索到了楼梯扶手,这才缓缓开口,语气无奈:“萧潇,不需要这样。”
萧潇抿抿嘴,知道他是自尊心作祟,只勉力勾了勾唇,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玩笑意味:“大少爷真是麻烦,还非得奴婢在前面引路不成?”
路子谦听到她的回答,也知她心中有气,可是脑中一想起前几日和乔三说起的事,便有一阵郁火压在心头,一时之间,有些话便冲口而出:“你若嫌我麻烦,那就回去算了。”
他的嗓音冷冷的,带着显然的怒气。萧潇一时间愣在那里,这段日子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路子谦这个样子。
“子谦,你到底是怎么了?一句玩笑话,至于这样吗?”萧潇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好言劝道。
路子谦闻言反而轻轻地笑了,那笑容在萧潇看来,简直比哭还难 看。
“我本来就是个麻烦的瞎子,我看不到你的表qíng,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开玩笑?”他说话时候恹恹的,没有什么神气,但显然,有些话确实有些过分了,一下就刺中了萧潇的心,将她原本就极力压制的不满给完全撩拨了起来。
“路子谦,你到底发什么神经?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
子谦神色冷峻,别开头,冷冷道:“那我也不需要你同qíng。”偏偏紧攥着的双手出卖了他内心qíng绪的起伏。
这神qíng,和安安闹别扭的qíng绪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萧潇快要气到内伤,怒极反笑:“路子谦,你有能耐,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脑补得这么厉害。”
路子谦显然对“脑补”这个新词汇有些不解,但是这不妨碍他通过这句话理解这个词的大概意思。
他有些烦躁,硬声开口:“叶开不是把我的什么事qíng都告诉你了吗?难道他没告诉你,我不但瞎了,而且变得这样神经质了吗?”
萧潇怒火中烧,话音也冷了下来:“你总是爱这么胡乱冤枉人吗?我看这散步也不必去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她果真气到不行,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蹬蹬蹬跑下楼梯,跑到外面的临时车位时候,一摸身上,这才发现,自己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在身上。
她的气还没消,不想这么快上去拿自己的东西,挑了个就近的长椅坐了会,让自己理理思绪。
这一坐,就是大半个小时。
她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刚才这一争吵,倒是把这几天路子谦一直闷闷不乐的反常举动的原因给找出来了。估计不知道是谁告诉他自己和叶开见过面,而且谈过那些事qíng了,这人估计就以为自己是因为同qíng和可怜他才会决定和他复合,所以才会这样别扭。
说穿了,到底是该死的自尊心惹的祸。
此时已近晚上九点,这小区住的不少都是大学城的老教师,他们结束了晚锻炼,开始三三两两往回走,萧潇起身,跟在一对晚归的老夫妻后面。
走到二楼拐弯处,却听到那老太太惊呼一声:“哎呀,小路,你这是怎么了?”
萧潇闻言心惊,果不其然下一刻便那听到那清越的嗓音响起,云淡风轻:“无妨,就是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崴倒了。”
“哎呀,这脚崴了可大可小,老头子,快帮一把小路啊。”
“王师母,我没事,我还要下楼有事qíng……”他礼貌地婉拒,语气云淡风轻。可是萧潇就是明白,他越是云淡风轻,可能越是伤得严重。加快了脚上动作,片刻后就出现在了他身边,见他一手撑在台阶上,一手却紧紧护着手中的包袋,神qíngláng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