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被重视的妻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忽然介入他们之间的女人的关系!
安芃薇,你凭什么?!
凭什么回来剥夺她仅有的一点点幸福?!
凭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牵着程豫的手?!
你凭什么……
凭什么……
知恩哀戚的哭着,那不可抑制的泪水,跟着忿忿不平,一点一点的,浸湿了她的衣襟。
知恩变得神经质,她每天至少打超过二十通的电话给程豫。
因为她开始不信任他。
只要程豫一离开她的视线,不安的心绞痛就会突然蔓延。
那磨人的痛苦,也折磨着知恩的脑子。
各种的胡思乱想塞满了她所有的思绪,几乎麻痹了她的呼吸功能。
知恩知道自己不该想太多,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举动。
她一定要这么做,唯有这么做,她的不安才会稍稍获得救赎。
她不在乎程豫对她从忍让到厌恶、从体谅到责备,因为她现在剩下的,只有一张虚有的结婚证书,如果程豫什么都不愿意给她,那她拚死也要守住这张纸。
她的爱太过疯狂了吗?知恩不知道。
她唯一想的,是不要他连背影都消失在她的眼前!
知恩冷着一张脸,看着墙上的钟划过十二的数字。
她屈身坐在餐桌椅上,面对着一整桌豪华却已冰冷的晚餐,痛苦的咬着自己的唇。
他今天……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
明知程豫出现的机率极低,知恩还是煮了一桌菜等他。
为了让自己守着程豫回家有个理由、为了让自己真正像是个妻子,这阵子的晚上,知恩反复做着如此的傻事。
只是每煮一次,就心伤一次。
程豫不在乎她的等待,所以才会这么gān脆的不回家来。
口里尝到了血腥味,知恩发觉自己又因为剧烈心痛而咬伤了唇。
深呼吸,她用手背抹去唇上的血迹,拿起桌上的筷子,一口口的将冰冷的料理送入自己的嘴里。
之前程豫没回家,知恩煮的东西最后都丢进了垃圾桶。
但是这次她不要,这些料理是她的爱,如果注定要被丢弃,那她宁愿自己把它们一点一点的收回去!
鲳鱼、豆腐、东坡ròu……知恩的筷子在盘里的食物消失前,没有停下的迹象。
她张开嘴,面无表qíng的吞下了所有的东西。
当她喝下第一口竹笋jī汤时,大门的电子锁出现了声响。
程豫推开门,幽暗室内与明亮室外形成对比。
关上门,寂静的空气不需费力就可听见汤匙敲击瓷碗的声音,程豫摸上最近的电源开关,宅内顿时大亮。
知恩因为瞳孔适应光线变化眯起双眼,她停下手,直直地往程豫望去。
“怎么不开灯?”程豫站在客厅,与知恩对看,他的表qíng因为知恩连日来的电话骚扰有些不耐。
以为知恩睡了,他才选在这个时间回来,没想到还是遇见她。
“一个人吃饭开什么灯?”知恩冷冷的回答,放下汤匙,她站起身。“吃过了吗?我再去弄点东西给你。”
“不用。”程豫拒绝得斩钉截铁。“我等会儿要回公司去,没时间。”
转身,程豫往更衣室走去。
“是这样吗?”知恩的声音拉住了程豫的脚步。“不吃老婆苦心做的料理,说穿了,根本是因为不屑她这个人的关系吧?”
程豫皱眉,不悦的朝知恩瞧去。
“你闹够了没?”他挑眉的表qíng看来冰冷。“你是个大人,怎么频频像个小孩一样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知恩呵笑出声,“关心老公的去处、煮爱心晚餐给老公吃,这叫无理取闹?”
程豫沉下脸。“你该清楚我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一点都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少跟我玩字面游戏!”程豫气冲冲的走进更衣室里,捞出柜子上层的行李袋。“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为什么现在变了?”
“我以前的样子?我以前该是什么样子?安静无语?还是忍气吞声?乖乖的待在家里等着主人回来摸头?”
“冉知恩!”程豫停下动作,看着咄咄bī人的她。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娇小的下巴挑衅的抬高几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