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拿手在屁股上掸了掸灰,准备擦眼泪时,我被我手上殷红的血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血!”我慌里慌张地举着手让他看。他毕竟看上去要比我高大很多。此时我早就将男女堡垒放到了脑后。这种大出血的场面实在是太惊悚了,我不得不就近求助。
他也吓了一跳,抓着我的手问:“疼不疼?”
我点头:“疼。出了那么多血肯定疼。”
他抓着我的手说:“先洗手。”
院子的一角刚好放着一个水槽,他领着我的手放进水槽里,开了水龙头。水很快将血迹冲洗gān净了。他又检查了一遍手说道:“奇怪,就破了点皮,怎么会出这么多血,你有败血症啊?”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败血症是个什么病,听他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自己得了场重病,也许比这房子里的人更严重也说不定,不由张口结舌地说道:“对……我有败…症。怎么办?”
我转过身打开龙头又清洗了一遍伤口。再转回来时,我发现对面的男孩表qíng有些僵化。
他舔了舔嘴唇,说道:“你不是败血症吧。你那个……你的裙子上……”
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看我不懂的样子,耐心地说道:“就是那个血……你后面裙子上也有……”
那天我穿了条半身裙,听他这么一说,我连忙转过裙子,便看见上面红彤彤的一片,差点又吓昏过去:“我刚才什么时候……摔成这样了?那个败……症怎么治啊?”
他的脸忽然也红起来。他的皮肤本来就白,一红脸显得特别明显。他说:“你刚才扑过来的,怎么会摔到你后面呢?”
我觉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于是立即把他奉为老师:“对啊,怎么这里会流血呢?”
他问:“你妈呢?”
“她走了。”我低头说道。前几天,我妈因为我爸工作问题和我爸吵得很凶,一气之下回外婆家了。
可对面的男孩听到“她走了”后,眉毛忽然垂了下来,好似问错了话一般说道:“哦,那怎么办呢……这个我也不是很懂……要不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你妈是医生么?”我抬头问。
他无奈地摇头:“不是。但这个问题好像除了你,所有女的都该懂的。”过了会儿,他好像想到什么,“我妈这一阵子在国外,现在这会儿估计在睡觉呢。我给沈青chūn打个电话吧。”
说着他就跑进那个二层小楼里打电话去了。
没多久,沈青chūn就过来了。我看到她的时候,才知道有些人譬如她注定是高贵的公主,而有些人譬如我注定是粗鄙的女仆。
沈青chūn比我高了一个头,梳着高高的马尾,露出一个光洁的额头。眼是丹凤眼,其中一只眼睛的的双眼皮有往三层发展的趋势。鼻子小而挺,在鼻翼尖有一粒小痣,就是这颗痣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整张脸变得有朝气有活力,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在她面前,我第一次自卑了。
她大概和男孩很熟,说道:“佳柏,这么着急找我,怎么了?”
叫佳柏的男孩指了指我说道:“你带她去你们家一趟吧。到你家,你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沈青chūn迷糊地看着我,但没过一会儿,她就明白了佳柏的意思。她有些害羞地看回佳柏,道:“那我带她过去了,过会儿再带她回来。她一个人过来的?”
佳柏摇摇头说道:“她爸还在。没事,他要出来找不到她,我跟他说一声呗。”
沈青chūn眯了眯眼睛,拉着我的手,就走了。
我跟在沈青chūn的身后,踩在她的影子上。如同我今后的人生,一辈子都在沈青chūn的yīn影下生活。
我一路不语,沈青chūn怕我尴尬,在路上断断续续告诉我,那个小院的男孩叫做冯佳柏,是她的发小。现在和她一样,在C城一中初中部上完了初一。而我在她给我透露这么多信息之后,终于慷慨地告诉了她我的大名。她听了之后咯咯地笑道:“你的名字跟我前几天看的书里面的女主角一模一样哎。
这一带的房子都差不多。沈青chūn的家和冯佳柏家的房子很相似,都是两层小楼加一个小别院,离冯佳柏家很近,走五分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