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宸将电瓶车停到车库内,他来到家门口时,发现门隙开着,他推开走进去,“笙箫?”
刚要弯腰换拖鞋,就看见陌笙箫僵硬的脊背挺直着坐在沙发上,客厅内满地láng藉,他视线扫过那架被砸坏的钢琴,脚步匆忙来到笙箫身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陌笙箫目光空dòng,听到声音,她回了下神,右手拨开颊边的乱发后抱住陶宸,“陶宸,他来过了。”
“什么?”
“我们要怎么办?我好怕。”
陶宸紧搂住笙箫的肩膀,脚边是被摔碎的玻璃杯,陌笙箫的笑温婉却又碎裂,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陶宸自始至终没问一句令她感到难堪的话,“笙箫,没事,有我在,”他大掌抚着笙箫的脑袋,“明天开始我辞了家教那份工作,我天天等你下班。”
陌笙箫摇着头,没用的,就算陶宸时刻不离地陪伴在她身边,聿尊还是会有办法抢先一步,他像个恶魔般无孔不入,侵蚀着笙箫还未来得及稳固的新生活。
他的bī迫与手段,向来残忍毒辣。
他大可以将笙箫直接拖回白沙市,可他显然没有这么做,在他看来,只有逐步摧毁了笙箫坚持下去的信念,她才能死心塌地,他犹如旁观者般隔岸观火,耍出一点小手段,就能bī得笙箫濒临绝境。
陶宸轻拍陌笙箫的肩,他站起身走向厨房,将餐桌上冷去的饭菜放到微波炉内热一遍。
笙箫被他拉着手带到餐桌前,陶宸盛了碗饭给她,“先把肚子填饱。”
陌笙箫吃不下去,却还是接过手。
陶宸转身回到客厅收拾,笙箫见状,放下碗筷就要站起来。
“不用,”陶宸抬起头,“你快把饭吃了。”
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将碎玻璃收拾gān净,陌笙箫扒了口饭,她味同嚼蜡,哪还能咽得下。
陶宸的背影僵在钢琴前,他将捡起来的零部件放进塑料袋子,钢琴凳也砸坏了,他手指放在钢琴上,哪怕是用灵活的那只手,也再也弹不出美妙的琴音。
笙箫双手穿过他腰际,紧紧抱住陶宸,“对不起,陶宸,对不起。”
他转过身,“傻啊,关你什么事?”
“是我没有保护好这里的每一件东西,他毁去它们的时候,我束手无策,连反抚的余力都没有。”
“笙箫,什么都没有你重要,”陶宸将陌笙箫揽在怀里,“只要你没事,就好。”
舒恬进来时,站在门口不忍去打搅他们。
也不知这种不离不弃,还能维持多久?
陶宸抬起头,率先发现舒恬,他牵起笙箫的手走到沙发跟前。
舒恬也回神,将包放在边上,“笙箫,你没事吧?”
陌笙箫摇头,嘴巴里的血漱洗gān净,这会除了脸色憔悴外,并没有舒恬方才见到的那么骇人。
“要不,你们离开这,去个聿尊这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笙箫面容疲倦,她将脸埋入掌心内,“陶宸的家在这,我们若搬走后再遇上他,那该怎么办?”
“哎,真是瘟神那!”舒恬倍觉头疼,“要不,我让桑炎帮忙,他认识的人多。”
“不要,”陌笙箫惊忙拒绝,她尽管不知聿尊的全部底细,但从阿元那件事就能看出来,他身后至少不会简单,“舒恬,你别担心,也别将桑炎扯进来,我相信,聿尊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还不会怎样呢?”舒恬睨着满屋子的láng狈,“笙箫,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方才我追出去,聿尊说,他对你永不放手,哎,说话的那种口气,并不像开玩笑。”
陌笙箫手冷的像是在冰水中浸泡过,陶宸将她的手拉过去,放在掌心搓揉,“笙箫,你别怕,我会握紧你的手永远不松开,我相信,我们坚持到底的话,没有什么可怕的。”
笙箫重重点下头,舒恬跟着莞尔,却不免担心甚重。
接下来的几日,陶宸辞了家教,聿尊虽然未曾再出现,但笙箫的日子过的如履薄冰,每天战战兢兢,晚上又开始失眠。
周五是经理生日,他难道大方一次,说是要请全公司员工庆祝,再加上今年效益不错,所以一早就让人事去准备。
陌笙箫不想去,经理本来就对她有意见,王姐听闻还是劝她同去,就当是乐一乐,吃吃饭唱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