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
陌笙箫望向严湛青旁边的顾筱西,她挽唇浅笑,“真巧。”
顾筱西最不想见的,其实还是聿尊。
假如不见的话,她可以装作那些事qíng不曾发生过,顾筱西紧张地捏住衣角,急的鼻尖渗出了细汗。严湛青将她的小手抓在掌心内,“我们走吧。”
顾筱西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笙箫侧开身子,苏艾雅的那件事,她本想和顾筱西说声谢谢,但见她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陌笙箫也没忍心去留她。
严湛青带着顾筱西大步离开,笙箫扭头望去,不由驻足。
聿尊有时候的做事手段,堪称极端,陌笙箫转回身去,怔怔出神。
“怎么了?”
笙箫抬起头,见奔奔趴在聿尊的肩头,这会睡得正香,“其实,顾筱西如果真能和他在一起的话,挺好的。”
聿尊嘴角勾起,眼神不屑,“笙箫,你想的真简单。”
“难道不是吗?我看,他们这会就蛮好的。”
“严家连你都不能接受,何况是一个脏到众所周知的顾筱西?”男人笑容邪肆,他毒舌的时候还不分场合,陌笙箫回过头,见二人的身影已消失在人海中,“她落到这步,还不是拜你所赐?”
“笙箫……”
陌笙箫拿了钥匙去取寄放的东西,聿尊的话并不假,按着严母的脾气和严父的地位,他们是绝对不允许严湛青胡来的。
笙箫坐在副驾驶座上,小心翼翼将奔奔抱到怀里,陌笙箫靠着椅背,暖阳斜照,她慵懒地闭起双眼,想要眯上一觉。
第二天一早,笙箫就接到舒恬的电话,陌笙箫换好衣服,临出门时将抽屉内的银行卡揣着。
陶宸和舒恬坐在咖啡馆内,他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遇见笙箫。
陌笙箫赶得很急,气喘吁吁,她拉开椅子坐到舒恬对面,“陶宸,你别怪舒恬,是我自己要过来的。”
舒恬用手肘撞了下笙箫,“陶宸说过完正月十五就要走。”
陌笙箫点了杯卡布奇诺,“你还要去山区支教吗?”
舒恬没有打扰他们,拉开椅子,在陌笙箫肩部拍了拍,示意到外头去等她。
“笙箫,那一直是我想做的事,山里面虽然清苦,但活得很自在。”
陌笙箫紧握手里的咖啡杯,她看的出来陶宸对她的疏远,在陶宸心里,只要他离笙箫越远,陌笙箫就能离幸福越近。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吧,”陶宸望向窗外,神色自若,并没有显露出离别该有的多愁善感,“我妈的病已无大碍,在家休养就行,我真正在那安定以后,可能会将他们接过去。”
那也就是说,不打算再回来了?
陌笙箫视眼禁不住一阵酸涩,朦胧地望不清面前这个男人,她学着陶宸那样,将眼睛别开。
她想起了临水镇,想起那个给过她温暖的小家。
陌笙箫心里的哀戚来不及蔓延,她视线扫过放在桌上的手机,上面挂着一串奔奔的大头照,笙箫忍住眼泪,qiáng颜欢笑,“下次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找我和舒恬,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连走都想偷偷摸摸的。”
陶宸鼻尖也有些酸,他点头道,“肯定会的。”
陌笙箫犹豫着要不要将兜里的卡给他,这些都是她接单子攒下来的钱。但她也深知陶宸的脾气,他定然是不会收的。
“你在山区哪个学校?”
“振英中学。”
陌笙箫牢记于心。
“笙箫,”陶宸的视线从她手腕处移开,“现在这样的你,真好看。”
陌笙箫手掌抚向自己的脸,“有吗?”
她记得,聿尊也这样说过。
“我喜欢看你自信满满的样子,打从我在华尔校园外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起,我就深信,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很难得的是,陌笙箫在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钢琴之后,还能绽放的如此娇艳多姿。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笙箫清楚,她的积极乐观,都是想要给奔奔一个好的开始,“陶宸,你也可以的,我希望你能幸福。”
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但有些人穷尽一生可能都难以追求到。
陌笙箫已经给不了陶宸丝毫的承诺,只有祝福。
陶宸端起盛着蛋糕的小碟子递到笙箫手边,“这是你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