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院主要问了两方面的问题,一是公司小金库的qíng况,再一个是康达股票转让的事。”
我追问道:“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关于公司的小金库,我跟他们讲,这一块是程董亲自管的,我从来没有cha过手,所以不清楚。”
“这样回答好。不属于自己分管的事就不说,以免各人口径不一。”我鼓励他说。
“关于康达股票的事,一开始我还坚持1998年5月25日的协议就是当时签的,是完全合法的。检察院厉害得不得了,把我们5月1日晚上商量康达股票的事,搞得一清二楚。讯问我的人明确告诉我,他们已经知道协议日期是倒签的,连谁坐在什么地方,茶几上放着什么资料,都摸得清清楚楚。要么是刘心宇向他们jiāo待了,要么是当晚我们被检察院的人监听了。”曹志雄看着我两眼发直,心有余悸地说。
看到曾经在战争上经历过生死,一向外表坚qiáng的曹志雄吓成这样,我心里十分难过,于是安慰他说。“不要太紧张,华贸东南公司与东南贸易集团毕竟都属于国有控股企业,这只是一个财务违规cao作,不涉及犯罪。检察院也没有那么神通广大,我判断是刘心宇主动跟他们讲了。”
“我看不一定,这次检察院是花了大本钱的。不管是被检察院监听到,还是刘心宇主动jiāo待,转让康达股票的事我看是瞒不住了,就老老实实跟他们讲,我每天要批阅大量文件,不可能一件件琢磨得很仔细,加之我对股票业务一窍不通,当时听刘心宇讲得有道理,就糊里糊涂地签了。他们反复问是否领导班子商量过,我说绝对没有,后来实在问不出什么破绽他们就算了。今天只要我说错一句话,肯定是回不来了。”
我一听大吃一惊,问道:“难道康达股票cao作上真有问题?”
“听检察院找我谈话的人讲,华贸东南公司的康达股票抛掉后,所得资金没有入账,而是藏了起来;后来又通过协议转让的方式,偷偷转移到了东南贸易集团。”
“抛售的股票怎么能协议转让呢?”我问。
曹志雄一脸无奈地说:“我对股票一点不懂,不知道刘心宇是怎么cao作的。我还真说不清楚。”
“你让办公室把协议给我找来看看。”我焦急地说,我知道公司所有文件、协议之类都在办公室存档。
曹志雄急忙起身离去。过了约十几分钟,他又匆忙赶回来跟我说:“办公室找不到,这个协议刘心宇没有jiāo给他们存档。”
我一听,就知道问题大了,吩咐说:“你先休息一会,安排办公室的人不断联系姚丽和刘心宇,等他们离开检察院,让他们立即来见我。”
“他们出来后不一定敢来见你。”曹志雄说。
“为什么?”我有些惊讶。
“出来的时候,检察院的人警告我,不允许我把谈话qíng况跟你讲。我对他们说,我是你的下属,只要在位一天,就得对你负责,不可能不向你汇报。我不理他们这一套,其他人就不一定有这个胆量了。”
“姚丽是女人,本来就胆小,见不见无所谓,刘心宇股票上搞出这么大的麻烦,他必须来见我,把qíng况讲清楚。”
曹志雄答应后离去。
我立即想到联系财务部经理金伟良,可是始终联系不上。据财务部人员讲,他从检察院回到公司后,跟同事打了声招呼就提前离开了。很明显他同样受到检察院的警告,让他出来后不要跟我接触。如果说先前我对陈昌基、钱文韬刑拘后对我避而不见,表示充分理解和寄予同qíng的话,此刻我对金伟良如此胆小怕事,感到了一丝权力和尊严被藐视的不快,因为他毕竟是我最信赖的部下之一,只不过被检察院找到谈话,就吓得不顾我的感受,弃我而去。
033、同时展开的夺权行动
曹志雄离开我办公室不大一会,公司股东南华公司总经理、南华镇镇长张祥生打来电话,带着惊慌的语气问:“曹总、姚总他们几个是不是都被拘留了?”
我说:“没有。他们只是被检察院传唤,志雄已经回来了。”
张祥生怀疑道:“曹总真的回来了。你让他接个电话。”
我说:“你等等。”我用内线电话叫通同一楼层的曹志雄到我办公室来接电话,然后问张祥生:“谁告诉你志雄他们被刑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