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温着白粥,宿醉,少吃油腻的,所以没有炸带鱼。
“小绵羊啊,我明天要吃炸带鱼啊。”
程勤倒吸一口凉气。
第一感想就是,废了!
晴朗的日子,风云突变,一个五雷轰顶,给程勤来了一个外焦里嫩。
某人脑中自动上演昨晚某个片段,最后无限回放的就是那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程勤懊恼“哎呀”半天,捶着自己的脑袋,恨不能把里面的记忆芯片换换,抄起便利贴揉成了纸团扔到了垃圾桶,好像捶不开脑子,把那张提醒他做过傻bī事qíng的纸条扔掉会有一样的效果。
几秒后,又把那张便利贴捡了回来,抚平上面的褶皱,放到了餐桌上的收纳盒里。
字很漂亮,画也不错,扔了可惜。
程勤嚼了一个jī蛋,喝了半碗粥,带着有些cao蛋的心qíng回了老宅。
程双看见他的时候,狐疑地问他是不是跟姓包的拜了把兄弟?程勤没说话,一脸“你什么意思”看着程双,而程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龇牙笑道,看你脸黑的炭似的,以为你要考个公务员去开封做府尹呢。
程勤翻个白眼,飘走了,竟然没有反击。
午饭后,程勤提着两盒冬虫夏糙载老爷子回祥县老家,本来程双也要去说找同学玩,让程勤捎着她。
程勤不乐意,“不带。”
程双问:“为什么?”
程勤说,“废油。”
程双这才咂摸出来,这家伙给她记着帐呢,明显埋汰她的体重。
程双翻个白眼,傲娇地飘走了。
路上程孟田问:“为什么不带你妹妹?”
程勤说:“等她化好妆都晚上了。”
程孟田笑笑,“女孩子爱漂亮嘛。”
程勤笑笑,“天生丽质的,瞎折腾。”
“这倒是,你们兄妹三人没丑的,”
程勤笑而不语,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大帅哥。
路程走了一半,程勤问:“爷爷,去谁家啊?”
“就咱家老宅隔壁,楚老头家。”
程勤想了半天,不确定地问:“楚爷爷吗?是不是隔壁那个婶婶家?我记得他有个儿子,叫什么来着,时间久了,我都忘记了。”
程孟田笑起来,“小时候总去人家家蹭饭,连人家名字都不记得了?”
“十几年了啊,我记xing不好,”程勤摸摸鼻子,心想,要不是那炸带鱼,估计连这么个人都忘记了,“他们还住乡下呢?”
“嗯,楚老头觉得乡下空气好,他闺女也喜欢,”程孟田说:“听说去年她儿子考上大学了,来城里了。”
“哦,”程勤努力回忆,“我就记得那小孩儿那会子掉俩门牙,一哭一口牙豁子。”
“你小时候可王八蛋了,”程孟田哼了一声,“老去人家蹭饭不说,还总欺负人家儿子来着。”
程勤打个转向,有点惊讶道:“我吗?”
“不是你是谁!小时候恶劣顽皮,简直活土匪,给人家孩子扒光了,还往人家jī.jī上系绳子,你还问是谁?”
“不是吧爷爷,”程勤说:“我有那么变态吗?”
“还给人家画了幅画,说是艺术。”
“不是吧!”程勤惊讶地张嘴,“爷爷,那小子现在壮实不?”
“怎么了?”
程勤懒洋洋道:“我怕人家揍我呗。”
“乡下的孩子都gān农活,你可要小心了,别满地找牙,”程孟田哈哈大笑后直点他脑袋,又道:“不过,你出国后没多久,我种菜摔了一脚,你爸就把我接城里来了,我也好久没见那孩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比你壮实。”
程勤仔细想了想,一拍大腿,“对了,我那会还挺奇怪的,我在老宅住那么久,好像没见过小孩儿他爸爸。”
“嗨,来的时候就他们仨,我也没见过孩子他爸爸,姓氏都跟的母亲姓。”
“哦,这个我倒是不太知道。”
“你能知道啥?那时候就知道吃。”
程勤:“……”
程孟田的老家在祥县名叫大路张的村子,村子三面环山,因为还没有开发商前来开发,许多村民还过着靠山吃山的生活。
进村子的唯一大路还没有修,地面坑坑洼洼的,有个浅坑里面积了水,这时候天冷上了冻,黑乎乎的一个平面,程勤绕道开,轮胎上沾满了泥土。
到了村子中街,这的路况反而比村外的大路好了不止几倍,水泥路两边还种了许多银杏树,到了秋天,一定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