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砚一下眯起双眼,声音很冷:“为什么你会认为和我有关?”
“他之前和我说过,你们有些误会……还有矛盾,我不希望……”
许书砚上前两步bī近他,挑衅地说:“那如果我说是,会怎么样?”
殷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没说。眼中混合了震惊、愤怒还有难过,他慢慢垂下头,两分钟后再抬起来,已换上全然陌生的眼神,“你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对吧?”
等到再也看不见殷渔的身影,许书砚才发觉从刚才见到他,手就一直在发抖。
对,他控制不住。
或许一开始确实只是为了自保,先下手为qiáng。但在做了这么多事之后,已经沉溺在cao纵别人命运的快乐中。
*
孙颉看见殷渔,想坐起来,被劝止了。
“你快躺下,现在觉得怎么样?”
“头有点晕。”
“那你好好休息。”
孙颉听到这句话,怕他要走,一下扯住他的手,“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有个小假期……”殷渔说着,突然陷入沉默。孙颉也不着急,五分钟后殷渔才下定决心一般又说,“我想提前回来,其实我本来就只待半年的。”
孙颉脸上瞬间绽开欣喜神色。
“不过不是为了你。”
“切,”孙颉稍微尴尬了一下,轻轻摇头,“真是残忍。”
病chuáng前的立柜上放有别人送来的果篮,殷渔犹豫了一番,问他:“给你削个橙子?”
“好。”
随后殷渔详细询问了事发当时的qíng况,可孙颉说因为大脑受到撞击他不太记得,就连一周前的很多事都模糊了。
殷渔一想到这事和许书砚有关,心里就一阵难受。
“等你出院,别回公寓了。”
孙颉困惑地看他,“为什么?”
“我找人接你。”殷渔离去前,拍拍他的被子,“安心养伤,总之,就照我说的做。”
*
虽说心里早有准备,但何之白在见到殷渔时,还是诧异地说出“真是想不到我回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你啊”。
何之白做了趟环球旅行,被美景治愈了心灵,决定收心去自己家的公司上班。
他上周才回来,还没来得及通知任何人,就被殷渔约出来。
殷渔眉头紧锁,双手jiāo握看着有点紧张,“是不是太唐突了?”
何之白微笑:“不唐突,反正是你请客嘛。”
殷渔勉qiáng地笑了笑,单刀直入地说:“想拜托你帮我照顾一个人。”
“谁?”何之白托起酒杯晃了晃。
“孙颉。”
何之白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歪头想了想,“许书砚知道吗?”
“他不知道,而且我希望你别告诉他。”
何之白一下笑出声,“我从来不gān涉别人的家务事,所以你最好……”
“孙颉出了车祸,这事是他做的。他有些事qíng你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但他目前的状态很危险。”
何之白收起笑容,放下酒杯,沉默地低头。
“我不会放任他这样自毁,所以想请你帮忙。”殷渔说得十分诚恳,“你帮我照看孙颉,行吗?不会麻烦你太久。”
“……好。”
“我来找你的这件事,别告诉他。”
“嗯。”
*
殷渔是下午看了孙颉后,立即联系何之白晚上见。
九点多他们告别,殷渔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出的错。许书砚明明就在他身边,却离他越来越远,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束手无策。
殷渔在外面的便利店要了份关东煮,拖拖拉拉回到家,意外发现许书砚还没回来。
他打开电视机,考虑要不要找个时间和许书砚谈谈,盯着电视屏幕,半个字也没看进去。
许书砚将近十一点才回来。
一进屋,他先微微惊讶地说:“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殷渔还在酝酿怎么开口,犹豫间,反倒被许书砚抢了先。他一坐下就倾身抱住殷渔,下巴抵在他头顶,“你知道我晚上见到谁了吗?”
“不知道。”
“殷莲妻子,陆雯雯。”
看着殷渔一刹变了脸色,许书砚意识到什么,忙说:“不不,我和殷莲没什么,你别想的那么狗血。她来找我,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