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看着凌风的背影几乎是逃一样冲出了别墅大门,捂着额头跌坐在了沙发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几天后原野给他打来电话,他还在chuáng上,迷迷糊糊接通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出声,原野那边就像着火了一样着急忙慌道:“哥!怎么回事啊?!我今天想着去你家送螃蟹去,发现陆宸在收拾东西搬家!”
通过电话沈皓都能感觉出来原野像是急得要冒火一样,大声道:“哥!我看陆宸也不说话,也不笑,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在哪啊?!你快来劝劝他啊!”
原野完全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自己又急又怒,都快哭了,咆哮道:“哥你这是gān什么啊!陆宸每天拼死拼活的那么累,我都有点心疼了,你还和他闹,这么好的男人这么帅的男人你到哪找啊,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来找陆宸,我立马组织学校陆宸的老婆团去挖墙脚,趁虚而入!”
沈皓累急了,连手都抬不起,没力气地说道:“好了,原野你别闹。我和陆宸的事,你不要瞎cao心。你不是一放寒假就要飞去你姥姥家么,赶紧走吧,别耽搁了。”
原野在那头还准备辩驳些什么,沈皓赶紧掐了电话。沈皓头疼yù裂,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感觉胃里隐隐作痛,伸手揉了揉,却发现好像是心口,沈皓笑得有些凄惶,他一直觉得心疼是种jīng神疼痛,没想到,竟然还伴随着物理疼痛。
沈皓浑浑噩噩过了几天,他爹基本都是晚上回来,吃顿饭就跑书房处理事qíng了,沈皓就在饭桌上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他爹自然不疑有他。沈仲天清了清嗓子,挑眉看着沈皓道:“放假了吧?”
沈皓挑拣着盘子里的菜,点了点头道:“嗯,放了,已经三五天了吧?”
“哦。”他爹想了想,伸了个懒腰道:“今年过年可以好好休息两天,这也没多久了,都不到一星期了吧?想去哪玩?美国去太多没意思,欧洲还是澳洲?去巴厘岛度假?”
沈皓qiáng打jīng神道:“我无所谓啊,反正我什么时候都是个闲人。父皇日理万机,好不容易抽空玩一次,还是您定夺吧。”
他爹伸出筷子敲了一下沈皓挑来拣去的筷头,皱眉道:“这一桌子不都是你爱吃的菜嘛!挑挑拣拣gān什么!光看你在那扒拉了,一口不吃,你有病啊。”
沈皓也不想和他父皇吵,乖乖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他爹满意地点了点头,给他夹了慢慢一碗各式各样的菜,笑道:“你看你瘦的,吃饭就好好吃嘛!好不容易在家两天,张嫂的手艺多久没尝过了,多吃点!”
沈皓端起饭碗,抬眼看着他爹监工似的一脸“不吃完就让你好看”的表qíng直勾勾盯着他,当下yù哭无泪,只好一筷子一筷子把饭扒拉进自己嘴里,完全不知道吃了些什么。
待他爹监工完毕,露出满意地笑容,擦了擦手上了楼梯的时候,沈皓如释重负地放下了碗,感觉吃下去的东西全都挤在了喉口,他喝了两口水拼命抑制,却还是有一股qiáng烈的反胃感直冲而上,沈皓捂住嘴直奔厕所,抱着马桶哇哇地吐了起来。
等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光了,沈皓已经jīng疲力竭的倒在地上了,qiáng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接了一杯水漱口。沈皓看见镜子里重新变得灰白的脸色和萎靡的神qíng,笑得格外凄楚,沈皓伸出手,堵住了那张自己不愿面对的脸。
糙,沈皓靠在洗手台上,一手揪着自己的头发,自我厌恶感不停膨胀发酵,男子汉大丈夫不该当断则断么,这么要死要活的究竟又算什么?
沈皓趿拉着拖鞋,没jīng打采地扑在chuáng上,过了一会儿,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抱着抱枕靠在chuáng头,沈皓咽了口吐沫,开始了自我催眠大法。
沈皓伸出手,神经病似的对着空气指指点点,然后开口道:“沈皓,男子汉大丈夫,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几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这样成天如丧考妣似的是想做什么?”
“呵。”沈皓自说自话地抬了下下巴,好像面前的空气里真有个人在听他说话似的。“这有点什么啊,了不起也就是失恋嘛,而且还是你甩的别人,这又不丢人!生活这么美好,你有钱有脸,什么样的不愁找啊。”
沈皓入戏太深,苦口婆心地摇了摇脑袋道:“你也太搞笑了吧,失恋这种事,有人一个月得有个十来次,莫非还要寻死觅活不成?了不起,大家老死不相往来嘛,谁没谁还能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