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出轨的时候,就做出了选择。
陆赫说得那样好听,抵不过一个事实——他明知道米林会和他分手,还是出轨。
不管他说得多好听,装得多像qíng圣,都抵不过这个事实。不管他有多少借口,多少苦衷,只能说明米林在他心目中都比不上那些苦衷和借口重要。
这世上的事其实很简单,不要幻想,不要旧qíng难了,也不要犯贱地为他找借口,最后都只归于一句话:他不够爱你。
就像陆赫的出轨。
就像齐楚对我的“喜欢”。
说得那样深qíng,说得那样美好,凌蓝秋说他一辈子只能喜欢一个人,说他慎重,说他不敢轻易喜欢人,甚至剖开伤口给我看,说爱错人的后果有多惨。
但是爱qíng里,本来就没有“一定”这个字。
他齐楚的感qíng是感qíng,是一辈子的慎重,是要珍而藏之,轻易不给人的。
难道我肖林的感qíng就不是感qíng?
难道我爱一个人,不是全力以赴,掏心掏肺?难道我爱他的时候,不是一往qíng深,恨不能挖出心来给他看?难道我当年爱他,是算计好了他一定会回应我,一定不会让我伤心,一定不会七年时间一点qíng分不念,反而掩护一个想杀了我的人。
他说他一辈子只能喜欢一个人。
我他妈这辈子又能喜欢几个人呢?
我这辈子还能有几个20岁?还能有几个七年?
我再也不会有那样的冲劲,那样热烈的感qíng,我再也没有那样一腔热血的信任,我再也不会那样专注地看着一个人。我再也不会那样傻,那样蠢,只得他一个笑容就欢天喜地。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回忆,最痛苦的遭遇,最孤独的夜晚,和最难忘的青chūn,都给了他。
但他仍嫌不够。
他攥着他的爱qíng,待价而沽,冷眼旁观,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他打转,然后对我评头品足,判断我值不值得他付出感qíng。
蓝秋。
你看,这世上的人有多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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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凌蓝秋和米林,其实都是一类人。
我和凌蓝秋善谈,但其实都要qiáng,不管在感qíng上付出多少,不轻易拿伤疤示人,米林更是话少。
这世上人都说,我世故,所以我不够深qíng。凌蓝秋jīng明,所以她不够深qíng。米林冷漠,所以他不够深qíng。
所以他们都说,齐楚洁身自爱,景天翔纵容凌蓝秋,陆赫对米林深爱。
所以凌蓝秋到死都不放心米林。
然而她死了。
这世上再没有人替米林打抱不平,再没有人因为他受了欺负而夜不能寐,气得脸色惨白,恨陆赫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死死忍住不动他一根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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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米林就站在凌蓝秋chuáng边。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像是陷入了积年的噩梦中,死死地盯住凌蓝秋,眼神里满是绝望。
他整个人都绷紧了。
米林的世界其实很小。
他自闭,不轻易放人进他的世界,真正能在他心目中占据一席之地的人只有几个。
所以失去的时候,才痛得血淋淋。
我答应凌蓝秋要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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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医院给米林注she了安定,他绷得太紧,手掌抽筋,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我怕他伤心过度,把他搬到凌蓝秋的病房里,让他睡觉。
凌蓝秋虽然说了凌家人不知道孩子存在,我还是尽责任通知凌家人。她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对这能gān的大女儿敬畏多于爱,我说我是凌蓝秋朋友,她父亲说:“什么事?是不是电影的事……”
我说:“你女儿今天上午在长老教会医院去世了,我是她朋友,她说希望葬礼由我来主办。”
她父亲愣了一下。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
“她怎么……怎么死的?”她父亲声音沙哑:“天翔他……”
“心脏病。”我补上一句:“和她母亲一样。”
“是啊,她母亲……”电话那端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葬礼订在17日,在S城。她说过,她希望葬在她母亲的故乡。”我顿了顿:“对了,景先生那边,由我来通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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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早就知道。
最能gān最懂事的小孩,往往不得父母的喜欢。
后来才知道,这世上的事其实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