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想得美_作者:寒梅墨香(458)

2016-11-30 寒梅墨香

  捡起一瓶沐浴露砸过去,砸掉他的笑,混蛋,大混蛋,没有比他更混蛋的人了。

  “我真撑不住了。”

  萧竞捂住脸,眼泪和热水一块流下来。

  撑的太累了,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意志力和坚持。

  这也是萧竞第一次,说他撑不住。

  有一种人抗压能力特别qiáng,有一种人特别能容忍,有一种人痛神经不发达对疼痛感知不灵敏。

  过去怎么辛苦,萧竞没说过撑不住。

  火灾现场他冲进去救人烟雾熏坏嗓子,烧了头发,他撑住了。

  董事会被围观,所有人跳着脚为难他,要他下台,几乎隔三差五就给他开弹劾会,他撑住了。

  几天几夜熬夜加班工作,他刚出差回来母亲要跳楼他跪在地上去哀求,他撑住了。

  银行不给贷款,喝酒应酬闹胃病住院打点滴,半夜疼的晕过去,他撑住了。

  秦九放出任务不在家白天在公司工作团团转晚上去应酬被人灌了加药的酒,他自己给自己一酒瓶子,撑住了。

  今天他也撑住了,把害怕,绝望,惊恐,各种没用的qíng绪都按下去,bī着自己冷静,想着用什么办法在没有医药包医生的qíng况下把失血过多受伤严重的秦九放的命留住。

  看不到秦九放推出手术室他必须撑到底。

  哭有什么用?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也是最làng费时间的玩意儿。

  人命关天的时候他一滴眼泪没有,只有救人把秦九放留住这才是最主要的。

  十多个小时,他就站在手术室门口,站的笔管条直,身体都不会弯一下,他撑着,必须撑着。

  他看见那些仪器上跳动的字,护士说qíng况稳定,他就撑不住了。真到极限了。

  咬着牙坚持到家里,把崩溃的时候隐藏在浴室内,不让任何人看到,哭着,流着眼泪,担心,辛苦,每一分钟的煎熬,都随着身体内多余的液体一块排出去。

  身体疲惫比不上jīng神上的疲惫,这不是咬咬牙就坚持下去,而是每一分钟都在担心,他会不会就这么离开,从此变成生死两隔,恐惧,害怕,折磨着他的神经。

  希望手术时间快一点,秦九放能快点下了手术台,又怕手术快速结束因为秦九放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

  希望手术慢一点,所有医生尽全力的救治,又怕因为时间太长秦九放美誉坚持住漫长的手术。

  希望护士带出好消息,可每次都是病危通知。

  希望医生宣布病人没事了,可医生一个个的进去,出来急匆匆的都在说手术进行中。

  不敢去想,qíng绪压不住的时候他就去抽烟,时间拖得越长他越焦躁,好像只有尼古丁能安稳就要失控的qíng绪,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每一分钟的流逝就像在他心口压一块石头,时间越久,石头压得越多,最后呼吸都困难了,喘气后背跟着疼,身体移动一下骨头肌ròu都发出卡巴卡巴的动静,整个人都锈住了,只有大脑在不断地翻腾,心脏跳的时快时慢,肺部更是gān燥火燎着疼。

  他在最后一个小时的等待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想吸毒,至少毒品能缓解神经,能让他压制住bào走的恐惧。

  拖得再久一点,他就要爆炸了。那种恐惧担心,能让他疯了。

  突然就理解了心理医生说他母亲,抑郁症患者每天都在想我不能这么下去不然我会死的。他就是每分钟都在想,我要克制不要冲进手术室,我要冷静不能乱,我要坚持不要倒下,可jīng神接近崩溃,却需要不断的去镇压。

  不敢闭眼,怕晕过去。

  不敢坐下,怕站不起来。

  不敢乱想,怕他真出不来。

  他把所有的软弱和崩溃留给关起门来唯一一次哭泣,他出了浴室就是披上盔甲的战士,和病魔斗,和人斗,坚qiáng不屈,所向披靡。

  谁都有撑不住的时候,不是他真的脆弱的不堪一击,而是真累了。

  哭泣也是一种发泄,让他掉一阵眼泪吧。

  等他擦gān净脸,换好衣服,他还是无坚不摧的萧竞。

  秘书敲门的时候,萧竞已经换好衣服,收拾了一个包,手机电脑都拿好,也已经打过电话给秦青曼丽,说秦九放手术很成功,在加护病房。

  不到一个月不在公司,小事qíng副总和高级管理层都已经处理办理了,需要萧竞拿意见的都在这里,厚厚的足有半米高。

  萧竞已经恢复平时状态,洗了澡换了衣服似乎jīng神头都恢复了,开着车听着秘书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