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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关好好被官闻西牵着走过去,一左一右地搀着老爷子下楼。关好好自己都紧张得发抖,好不容易踩下最后一节阶梯,才松了一口气。
“漂亮倒是真漂亮,比云家那丫头也不差。”官老爷子已经在方才的一段路中细细打量关好好,从外貌到仪态,都是足够端庄。
关好好脸微红,对于同辈的赞美她已经习以为常,长一辈的也听得多了,这长两辈的,又是官闻西的爷爷,她还真的羞涩了。
“眼光不错。”老爷子的肯定,像是给官闻西吃了一颗定心丸。虽然他觉得就爷爷疼爱他的程度,关好好被他认可也不难,只是现下当面的夸奖,他还是极欣喜的。
“都站着做什么?开饭吧。”老爷子威严无人能及,不过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众人立刻在圆桌上挑了自己该坐的位置。
老爷子左下手的第一个位置向来是留给官闻西的,只是这一次官闻西带着关好好,就把旁边的二伯挤到了桌尾…真真是报应来得快…
明明八十多岁的高龄,老爷子竟然没有掉几颗牙,着实让关好好吃惊,就是chūn卷这样的煎炸食物也轻松咬下。
“小丫头叫好好?”她正偷偷观察健朗的官老爷子,老爷子像是受了感应,突然开口。“我叫关好好。”一板一眼老老实实,关好好往时见着老师都没有这样规矩过。
“好好,名字好记也好听。姓关?真是缘分。”老爷子笑起来。旁边的大伯提醒一句:“爸爸,是关门的关,和咱们家的官不一样。”
“闻西的女朋友,我还不知道?用得着你提醒?”老爷子斥了一句,大伯只觉得自讨没趣,老实地夹菜吃饭,他一把手当久了,多少年没人敢训他了…
“小丫头,听说是你追的闻西?”问这句话的时候,关好好正端起官闻西递过来的jī汤喝了一口,乌jī汤里浮着枸杞枣子,还有奇奇怪怪没见过的材料,药味有点重。
一听这话,本就不喜欢,一口没含住就喷了出来,幸好低着头,也就殃及了自己面前的餐具和餐巾,只是少许流进气管,咳嗽起来。
“慢慢喝,有的是。”官闻西拍着她的背脊,礀态温柔,小辈间过于亲昵暧昧的礀态在长者眼里显得尴尬了一些,只看一眼便纷纷撇开。
关好好稍偏了脸,瞪了官闻西一眼,想着一定是他说给老人家听的,更能猜测到他说时是何种得意的神色。
“闻西这样不开窍的木鱼脑袋,怎么被你舀下了?”老爷子看着两人默契无间的互动,笑眯了一双老眼,声音也越发慡朗。
关好好擦gān净一嘴的jī汤印子,为老人家旺盛的好奇心和奔放的言语而折服,吞吞吐吐地说起:“死缠烂打。”若是总结她当年倒追官闻西的经历,还有什么能比这四个字更完整地概括出她行动的jīng髓呢?!
“倒真是亏了有你,不然我还担心我这个孙子喜欢沂南还是啸东。”老爷子愉悦地点头,语出惊人。关好好被他的话逗乐了,扭头看了官闻西一眼,他已是窘迫得要命,没有笑,嘴角抽动。
“闻西一直和他们几个臭小子混在一起,他们几个早恋的时候,闻西却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带回来过,我还特意jiāo代了他的老师盯着一点,直到高中毕业,他还是没有一个熟识的女生。真是急死我了。”老人家说得生动,关好好笑得真心,一老一少谈论着他们中间的这个男人,完全无视他尴尬之极的神qíng。
桌子上只有老爷子和关好好的互动,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安安静静地吃饭,唯恐沾着了一点边而讨老爷子的骂。
“听闻西说,好好是做老师的?”关好好在老爷子嘴里的称呼,已然从小丫头升级成了好好。
“我在三中,带高二的物理。”关好好从前并不太喜欢自己的职业,她是喜欢小孩子,却不是太喜欢这种半大不小年纪的少男少女,觉得难以管束,只是三年做下来,便成了喜爱和自豪。
“做老师好,教书育人。”老爷子突然一转语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老头子记xing不好了,从前我记得闻西提过你是在j大学土木的,还舀过不少奖,怎么去做了老师?”
“好好本来是考j大的研究生,当年笔试成绩第一,不过到了复试…”官闻西摇头,“各方面给的压力太大,到底没能考上。”压力两个字咬重,在坐众人一片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