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然,别这样说!”肖润跨过茶桌,抱住了她,不让她用这样刻薄的语言把自己剖析得鲜血淋淋,“我们结婚吧。”
65
田然说那番话,不是心血来cháo,也非痛定思痛,而是刹那间的了悟。
端木辄说过她从来就不是良家妇女的材料。她曾不以为然。但当天时、地利、人和具备时,本xingbào露,她仍是不甘平庸无趣。勾引端木辄,固然是为了报复章欣,但qíng形重现,她仍会如此。就如那只蝎子,在下口之前就知咬了青蛙后会后悔,仍然会咬。
蝎子不能不咬青蛙,却可以选择不与青蛙同路。
这样的了悟,有点痛,也有点豁然开朗。
“田然,我们结婚吧。”肖润再说。
田然笑得摇头,“肖润,别这样,你……”
“别急着拒绝。”肖润盯着她的眸,“难道你不想有一个真正的、彻底的结束吗?”
真正的、彻底的结束?田然怔住。
“你说自己是蝎子,那么,你想与蝎子同伍么?”
“不想,也不会。”田然说。离开肖润,和回到端木辄身边,中间没有等号。
“这样的话。”肖润拿手臂环住她,以掌心拍着她的背心,“让我帮你,好不好?”
他对田然,很喜欢,喜欢到了有了爱的成分,即使想到结婚也觉得自然。但对田然来说,仅是喜欢到爱是不够的,她……
可是,他总能为自己这份喜欢做一点事qíng的吧?
————————
订婚?订婚?订婚?!
下一趟楼,同事们的道喜声不绝于耳。进办公室,李菁的祝福言犹在耳。进洗手间,尾随来的田二小姐指责她罔顾姐妹qíng谊,姐姐要订婚的消息竟不是从姐姐嘴里获知……
她要订婚了?还是已经订婚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别人都比她知道的要早?
她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yù请教一下另一位当事人,李菁语气凉凉地,“总经理不是打了电话来说今天不进办公室?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ok,她回到位子上,捧着脑袋,从头到尾,想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肖润送她回国际公寓,如往常一般与外公在书房有近两个小时的长谈,离开时,只听他敲了敲卧室的门要走了,她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声,然后,一天就算结束。今天上班,上午进田氏大楼时一切尚在正常,在上午十点到其它部门收取书面预算时,qíng况已有变,直至中午到餐厅用餐,熟悉和不熟悉的同事涌来道贺……她肯定,这件事和外公脱不了gān系。
“外公,你在哪里?”手机刚刚接通一秒,她当口就问,反正与这位老顽童讲礼节也只落他不以为然。
“你是哪位?”
“外公!”这个电话号码全世界知道的人屈指可数,这位外公是在装什么?“我想请教一下有关您的孙女订婚事宜……”
“这个……不好意思,现在是上班时间,请好好工作,不然没有饭吃。至于我的孙女订婚一事,八卦嘛,你可以另找时间来探讨,再见。”
田然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听着那叫的很嚣张的盲音,万分确定:自己被外公很华丽的算计了。
————
司搏慎挂断电话,乐孜孜笑呵呵,好不喜乐。
但坐在办公桌后面正签核一堆单据的人就很难脸色好看了。
端木辄挥签中的大笔突然一停,按了电话免提叫来秘书,“行政部这份预算你是事先审过吗?一个内勤部门每个月哪里就需要花这么多钱?你不看不审直接丢到我桌上,我要你gān嘛?当花瓶摆着吗?”
秘书被这通劈头盖脸的bào叱砸的晕头转向,泪含在眼里要掉不掉,煞是可怜。
但她的上司偏偏没有怜香惜玉的心qíng,“把这份预算打回行政部重做,告诉他们,如果本周二十点以前jiāo不上来,就算自动放弃下月预算,快去!”
可是,今天是周一,明天就是周二……秘书虽然心有疑问,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捋虎须,溜之方为大吉。
司博慎吸一口甜滋滋的奶茶,笑眸了眼,“年轻人,火气很旺盛哦。”
“请问,您到底想gān嘛?您所说然然订婚的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