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来似不上话,直接上前撩开了大妈,将她撩一边去,一脚将傻叉踹地上。
大妈身子不稳,后退了几步,见自己孙子被揣在地上就跑上去抱着自己孙子开始鬼哭狼嚎。
“杀人啦!杀人啦!”大妈想着喊大声点儿,招来些人,这样既能保下自己和孙子,又能让甘来似尝尝被人说三道四的味道,虽然她还是有些不满,但这样也行啊。
甘来似可不会这么傻,给她机会。甘来似来得时候就准备齐全,一直都想着等年时倦醒后就来收拾这俩人,绳子抹布都准备了,他直接将大妈的手靠在一起,用身子绑了起来,嘴里塞着块步,扔一边儿去了。
孙子这人怕事,更怕死,见甘来似这副架势慌慌张张地就想往门口跑,甘来似面色冷淡,看不出什么报复的愉悦,直接一把拎住傻叉的后领,往后一摔,摔得一声闷响,听的人牙酸。
甘来似心情不怎么好,手也重,但他不动手,动脚,一直在踢傻叉。
他没带刀。刀上不了火车。
但是傻叉没劲,踢几下就嗷嗷叫,自个儿滚了一身灰。
甘来似听得他叫更烦了,没踢了,蹲了下来,问,“你哪只手摸得包?”
傻叉闭嘴不敢说话,他俩只手都摸了啊,不然怎么打开包?
甘来似笑了下,这笑不同以往的笑,冷冷的,满是厌烦。
“俩只手都碰了?我没带刀,厨房在哪儿?”
傻叉听着话都快吓尿了,这就是活脱脱的大哥大啊,还带刀?他更不敢说话了,要真说了,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吗?
甘来似也不在意,没刀也行。
农村每家都是有磨刀石的,甘来似将傻叉绑住,自个儿在尤确家找东西,找不到磨刀石也行,找个大石头也好,砸也不错,砸断最好。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就想他想让尤对死一样,最多砸几下,给傻叉长点儿记性。
磨刀石这东西大概是放得隐蔽,甘来似实在是没找到,只能退而其次,找了块大石头,抱着回到大厅。
傻叉被绑在地上,眼泪稀里哗啦地往下流,他是无比地希望尤确快点儿回来。
——他已经忘了自己对尤确做过的事了。
但尤确没忘,正在外面瞎溜达呢。
傻叉哭得泣不成声,感情十分投入,抬头见甘来似回来了,还抱着个大石头,整个人双目一瞪,晕了过去。
甘来似为人很遵守诺言,说是要砸,就是要砸,但见傻叉这幅怂样,他还是没多大兴趣,石头放一边儿,脚踩着傻叉的手碾了碾,就走了。
留下的俩人一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个活生生被痛醒了过来,都狼狈得很。甘来似走得时候没解开绳子,毕竟这也算是个教训。
回去的路上,甘来似一个人也遇见,不过遇见个人他也不打招呼,都差不多。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奶奶和爷爷拿着饭盒来到医院,见甘来似来还惊了惊,问了问他去哪儿了,甘来似面前柔和了下神情,“去……到处去走了走。”
奶奶有些责怪,“还去转悠呢?多久没睡了?今晚回去好好睡一睡吧。”
“不了,我……”甘来似想说自己就在医院睡了,但是他看了眼年时倦,见年时倦没什么反应,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我今天,就在医院吧。”
奶奶叹了口气,“哎,行吧行吧,你也是,小小年纪的,可得注意身体,我也给你带了粥,喝吧,”说完,奶奶又转向年时倦,“今天粥里加了鱼肉,是你爷爷特意钓的,他哟……”
年时倦喝粥的手顿住了,抬头看了看甘来似,没说话,沉默地喝着粥。
甘来似也坐在一旁沉默地喝着粥。
一时之间,病房里只有俩位老人的声音,但很快,俩位老人带着饭盒走了,病房里就只剩下年时倦和甘来似。
年时倦依旧不说话,他心情挺复杂的,想甘来似在自己身边,但又不想看见甘来似。他就翻了个身,背对着甘来似,闭上眼,一幅准备睡觉的样子。
甘来似站在床边,抿着嘴,没说话,他有些不懂,年时倦,为什么会这样的冷漠,明明……明明……
甘来似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站在床边想个不停,最后还是爬上另一张床,准备睡了。
灯“啪”地被按下,病房里也就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