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楚喝了口冰水,接着说,之前李白说做朋友我觉得也就那么回事,逢场作戏谁不会啊,他可能就那晚看到我觉得有意思,过后就忘了。所以,我没想到那次他会及时出现,不惜撵走一个大顾客救了我,我挺感激他的,之后他问我什么话,我都跟他说了。他知道我孤身在这座城市也没什么亲人后,就跟我说,不如以后你帮我照看着酒吧吧。我说可是我除了喝酒,什么都不懂。他说没事,最重要的是,我需要我信得过的人。李白这句话打动我了。其实大家分开后,我没想到再jiāo朋友。因为我没有力气再和别人去走那种从认识到了解,从了解到jiāo心的过程。我觉得麻烦。但李白那句话让我瞬间明白,原来有的友谊可以开始得这么鬼使神差。就这样,我跟着李白学着打理酒吧,接着他要在C市开酒吧,我就过来了。
米楚讲完,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说,以前挺喜欢做酒吧的,觉得可以喝美酒,看帅哥,现在有点儿麻木,连酒都不那么爱喝了。如果不需要应酬,我每天也不过晚上睡前一杯红酒。
我听着米楚跌宕起伏的生活,看着她疲惫的脸觉得心疼。就连我觉得永远都不会长大的她都长大了。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长大是人必经的溃烂。
以前小时候我们都拼命地想长大,觉得长大可以拥有自由。
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却发现,那些看似自由的,没有一样不是束缚。
【3】你要敢把双娱的case丢了,我绝不rǔ你,直接杀了你。
我跟米楚说完话天都亮了,窗外是车水马龙的喧吵声。
我说,你再接着睡吧,我去上班。
米楚说,行,我中午起来找你吃饭。
以前我骑大宝马一个人上班时,常常觉得整座城市都是黑白的,但今天我看到公司楼下那个颜色最丑的垃圾桶都觉得格外美好。米楚回来了,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个消息,而是一个希望,就好像一个有软肋的人,突然穿上了盔甲。
我一个上午都傻乐傻乐的,走路都哼着小曲,还时不时在Q上给蒋言发大笑的表qíng,蒋言终于崩溃。
我跑他办公室倒水时,他问我,林洛施,你中了五百万?
我瞥他一眼,庸俗。我是那么物质的人吗?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竟然还不了解我纯洁高尚的人格,我觉得失望。
所以呢?蒋言继续问,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我终于忍不住乐了起来,我说,蒋言!米楚回来了!
我口沫横飞地跟蒋言讲了昨晚在迷失的惊心动魄和百转曲折。我跟他说米楚怎么怎么牛掰救我于水深火热,米楚怎么怎么酷炫摆平了安慕楚和小青年,说得比孙悟空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都曲折。当然,我直接把陆齐铭那段给省略了。
蒋言听完挺沉默,我跑他身边踢他一脚,你难道就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蒋言龇牙,你难道不想向我忏悔一下吗?背着我得罪我们公司的上帝。
我鄙视他,商人,赤luǒluǒ的商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士可杀不可rǔ?!
蒋言说,知道,你要敢把双娱的Case丢了,我绝不rǔ你,直接杀了你。
禽shòu,真是跟安慕楚一样的禽shòu。我心里暗暗腹诽,却不敢说出来。
蒋言看我憋屈他就高兴了,然后他终于有点儿人xing道,现在看你跟个活人一样我也就放心了。
我立刻不满,你这话说得真稀罕,合着之前在你面前蹦跶的是僵尸啊。
中午,米楚开了辆宝马小跑来公司找我吃饭,我让她把小跑停停车场。
然后我俩开我的大宝马出去吃,米楚不愧是我亲姐妹,我让千寻坐车跟要剁了她似的。米楚多好啊!她一看到我的大宝马立马捧场尖叫,她说,林洛施,你行啊!太酷了!快快把钥匙给我让我试试。
不过我没高兴一会儿,就差点儿哭了。我想着米楚跑车SUV什么不能开啊,这开机车也肯定没什么事,虽然以前我没见她骑过。但事实证明,我太高估她了。她上车后问了我哪儿油门哪儿刹车后,“咻”的一下跟火箭一样冲了出去,我开始还挺得意,觉得我姐们儿跟我差不多,在开车上天赋异禀,但我看她开那路线跟玩碰碰车差不多,七拐八弯的,都快撞到车了。
我在后面冲她吼,我靠,你能不能正常点儿。
米楚说,不怪我,是这车太难掌控。老子四轮的车都玩了,怎么还是玩不转两轮的。
我惊了,你不会骑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