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是骄傲的孩子,都在等着对方低头,只可惜他们谁都不愿低头。于是,明明是同一个屋檐下,却好像住着两个陌生人,她顾自己看书,听音乐,写稿子,享受一个人的世界。他顾自己看电视,打游戏,偶尔回头偷偷往房里撇上一眼,看到她那一脸无所谓的表qíng,又扭头把怒火发泄到可怜的游戏身上。
一天,两天……
直到第三天早上,有人终于忍不住了。
“阿嚏!”睡沙发的恶果是显而易见的。
正在埋头吃早饭的季然顿了片刻,没抬头,继续管自己吃。
“阿嚏!”
“活该!”她在心里骂了句,放下手中的早饭,起身回房。
忽然,手被拉住了。
“然然。”
她没理他,还想往里走。
“然然!”
还没完没了了!她眉头一皱,不耐烦道,“放开!别传染给我!”
见她开口同他说话,江莫飞的嘴角不自禁的勾了勾,“然然,中饭我们去外面吃好不好?”
“……”
“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电影。”
“……”
“看完电影我们再去吃晚饭。”
“……”又吃饭,当她是饭桶嘛?
“吃完晚饭,我们去看烟花。”
“……”她才不要呢!
“看完烟花,我们去吃夜宵。”
还吃?他当她是猪啊?
“吃完夜宵,我们……”
“我不要去!”她忍无可忍,只好压低着嗓子蹦出一句话来。
不想,他却像没瞧见她的反应似的,拉着她的手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灼热的目光盯着她,那深邃的五官流泻出一种qiáng大的威慑力,这样安静的僵持,两人没有动作,却是一场心理战役。
最后,反倒是季然的心变得不安了。
这就是江莫飞的本事了,明明是她觉得自己没有错,可是被他那无所畏惧的目光一盯,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负罪感,就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了事一般。而这恰恰也是她最讨厌的感觉,为了尽快把这种负罪感从自己心里赶走,她只好点头。
“我总得去换件衣服吧?”
“好!”江莫飞舒了一口气。
通过这次冷战,江莫飞得出了两个结论:第一,天下无难事,这怕脸皮厚。第二,对于那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季然心里其实是很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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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然然,你感冒了?”柳立夏关心的凑过来。
“离我远点,会传染的。”没错,她就是被某个厚脸皮的家伙给传染的!
“不会啦!我抵抗能力好的很。”
一说抵抗能力,季然有些无奈,明明自己的抵抗能力也好的很,可是他那样子……能不传染给她吗?
“然然,你还好吧?”她怎么又走神了?
“啊?”她这才反应过来,避开柳立夏的眼神,轻声道,“我没事……”
“哦……”柳立夏打量着她,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换了话题,“然然,你的实习怎么样了?”
“不知道。”
“不知道?”她不得不佩服季然的淡定。
“你不会打算放弃实习吧?”
“不知道。”她咬着吸管,一脸无所谓的表qíng。
又是一句不知道,她真是败给她了!有季然这样一个朋友,究竟是福还是祸呢?反正她不着急,只好轮到她替她着急,“我让阳宇去替你找找吧。”
然而,陈阳宇也不是每次都能成为万能超人,面对季然那几近苛刻的要求,资本家也没了办法。
“对不起哦,然然……”电话里,柳立夏的声音显得很沮丧,“肯定是那个臭小子没好好找,我跟他说的话不当回事,我等会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可怜的陈阳宇,冤枉啊!
“算了吧。”电话那头她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这怎么能算了呢!你放心,我让他再去找,如果找不到就别想见我!看他还当不当回事!”
“你别为难他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是苛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