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帮你挑好刺了,趁热快吃吧,凉了会有些腥味。”饭桌上。路小凡把小碟子里的鱼ròu推到计肇的面前。
她略低着头,可能是角度问题。灯光令她脸侧和颈侧的细细的绒毛产生了朦胧感,比这满桌的晚餐更诱人。
计肇钧的喉头动了动,qíng不自禁向后退缩,免得她的气息影响到他。不知是不是既然到来的分别和没有光明的前程刺激的他,那种末日感,那种绝望的真实感,令他现在每看她一眼就想要完全而绝对的得到她。
“怎么了?吃鱼吃腻了吗?”路小凡见计肇钧不动,细声细气的问。
随后就觉得自己真是笨蛋,就算再喜欢的东西,她总是做啊做,经常吃也会讨厌了吧?虽然她努力变换花样了,但是……
“明天做羊ròu煲好不好?冬天吃这个会暖身。”她偷偷觑着他,心头真是小鹿乱撞,慌张又糊涂。
如果说两次对不同面貌的同一个男人的一见钟qíng,是不成熟的感qíng。那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在长期的相处后仍然深爱着他,就是真正的爱qíng。
她真爱他!有人说过,爱qíng像鬼魂,都听说过,但很少人见过,那她现在可以说:她见过这只鬼!她是多么幸运!就算没有好的结局,她也了无遗憾。
如果,能真正的拥有这只鬼就好了。
“好不好?还是你想吃点别的?”见计肇钧没有回话,路小凡重复发问。
计肇钧抿紧了唇,不知要如何回答。其实是很简单的问题,但是气氛却很不对。他们没有发生实质xing的关系,但这qíng形就像真正的小夫妻那样,这让他有点把持不住。幸好,这时候电话响了。
“是陆瑜。”计肇钧看了看手机,站起来回房间接听。
自从上回在楼门前拥抱,陆瑜就闪了,就算嘴馋得很,也再没回来。他有点恼火,可更多的是窃喜。如果没有了未来,那他很想和小凡独处一段时光,足够后半生细细回味,让他还可以活下去。
“钧哥,你雇的人那个人有消息递过来。”陆瑜开门见山。
“他说什么?”
“他说朱迪形势可疑,这几天连续出门,去山脚的那家药店买了些东西,但具体是什么药,还没查出来。不过,在朱迪进市区的时候他没跟上,因为朱迪换乘的是公共jiāo通,人流很大,朱迪又很鬼,所以跟丢了几次。”
计肇钧皱紧了眉。
陆瑜接着道,“但回计宅的时候,他跟对了几次。虽然远远的没敢靠近,却可以确定朱迪的大致方向。”
“有地图吗?”他不方便和那个人见面。
陆瑜应了声,很快就传来手机提示音。计肇钧一看,瞳孔不禁缩了起来。
朱迪去那里gān什么?!那本该是个被遗忘的废弃地。
“让他先去查查朱迪在药店买的什么药,之后继续盯紧了。如果朱迪再进市区,他又不方便跟紧的话,他可以找两个可靠的帮手来,费用不是问题。”计肇钧一锤定音。
在朱迪没有试图切实伤害小凡之前,他没兴趣理会那个女人做什么。他知道她想得到什么,自问并不会让她的希望落空。毕竟,他能让母亲、妹妹和忠心的手下与好友过上好日子,朱迪最初是有功劳的。虽然他算是被半胁迫,是那个女人自作主张。但他做人的原则从来都是:有怨报怨,有恩报恩。
但在小凡的生命受到威胁后就不一样了,如果朱迪以为他只是一走了之,还任由她那样的危险分子游dàng在他的小白兔身边,在yīn暗处营造着威胁,那他就太白痴了。
不过……
他看了看地图上标识的地点,不禁疑惑:朱迪去那里gān什么?
第一零二油尽灯枯
可惜,连续几天他都有不能缺席的会议,还有非常重要的国外合作伙伴要过来,他暂时不能过去实体考察,只能让人先死盯。
而相比忙碌的计肇钧,路小凡则每天在计肇钧吃好早餐,去公司上班后,就去那边的公寓照顾计维之。
皇天不负苦心人,计维之那么严重的病状,像个活死人似的,但在她这么些日子的jīng心照料下,虽然身体状况没能发生奇迹般的逆转,至少气色好多了,而且复健也有了效果。
计维之终于可以挪动食指,按出一个字母来!
虽然只是这一点点进步,却足以激动人心的了。这意味着只要坚持,计维之很快就可以通过字母,慢慢打出字,最后连成词组、句子,达到与人jiāo流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