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看得心qíng太压抑,宁轻没再继续看下去,很早就睡了。
今天上班时宁轻没遇上秦止,早上晨会她请假去药检所了,下午也没什么jiāo集的地方。
宁轻没什么事也不好巴巴地上去找秦止,况且她也确实没什么事,见面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午下班时间没到徐璟就来接她,他约了她一起去吃饭。
吃饭时宁轻提起想暂缓婚礼的事,徐璟沉默了会儿,问她为什么。
宁轻也说不上为什么,那天之后,她只是突然对婚姻产生了恐惧,也隐隐对自己是谁有些怀疑。
宁轻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许多过去的东西她记得模模糊糊从没一个清晰的记忆,她从没费心去探究过,或者去追问过,她知道自己受过重伤头部也受过重创,她一向将这些归结于头部重创,向来很从容地接受这种现象,对她来说,认真地过完每一天就够了,实在没必要再去费心回想过去,因为那些于她似乎不是那么的重要。
只是最近总无意识说出的话,大脑无意识冒出来的一些片段总在若有似无地困扰着她,她潜意识里对朵朵的心疼,莫名想靠近秦止的感觉也让她困惑。不知道是不是受秦止的影响,在他一次次地把自己当成宁沁之后,宁轻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宁沁了。
这样的想法有些荒唐和疯狂,宁轻却控制不住,在她自己没想清楚前,宁轻不想轻易结婚,况且,她甚至觉得,她对徐璟没有爱qíng。
这些问题都不是曾经的宁轻会去考虑的,但现在她控制不住去思考。
宁轻没有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徐璟,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怕说出来后他说她有毛病。
徐璟是心理医生,还是jīng神病医生,宁轻怀疑她真把这些念头告诉他了,他会不会逮着她回去认认真真地给她做一个检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接受他的心理治疗,宁轻觉得自己是没事了的,徐璟却总不放心她,每个月总还要给她例行检查一次。
宁轻好不容易借着工作忙两三个月没光顾他的工作室了,不想再因为这些事又让他拿这个说事,因此面对徐璟的为什么,宁轻还是习惯地以工作忙当借口。
徐璟只是看着她,眼神安静,却像能dòng穿人心般。
他也确实能看透她。
“宁轻,你只是在找借口。有什么话连我都不能说了吗?”徐璟说,徐徐的声调,不容反驳。
宁轻沉默了会儿,也就gān脆看向了他:“我是真的没有做好嫁人的准备,当初我也没打算接受求婚的,我是被吓晕过去的,一觉醒来就成定局了。说实话,我不太适应得了你家的生活,尤其是你妈,我觉得我的xing格和她不对盘,她也并不是喜欢我,只是因为她的宝贝儿子喜欢我了,她没办法才不得不接受我的。我不太敢想象,我嫁过去后将面对怎样一种生活。以我个人的经济能力,我完全可以让自己过得很舒服自在,可是我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要将自己置于一种婆婆不喜丈夫不亲的陌生环境里,你说我这是何必呢?”
“我没有和你不亲。我承认我这几年为了工作是有些冷落了你,但绝对不是不爱你或者怎样。”徐璟反驳。
宁轻点点头:“我知道,我不是抱怨的意思,我只是举个例子。但我是真的没做好从一个自由自在的单身女人向一个处处看婆婆脸色的小媳妇转变的心理。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宁轻。”徐璟沉吟了会儿,“我想结束这边的工作,我们婚后回美国定居吧,我们的条件可以很快拿到绿卡。”
宁轻一愣:“回美国?”
她对美国没什么记忆,虽说大学是在纽约念的,但她因为当年受伤的缘故,研究生是在国内念的,宁轻发现她对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没有那么大的期待。
“我不想去那边。”宁轻这次很坚决,“我不习惯那边的生活习惯。再说了,你妈好不容易才把你盼回来了,旭景也是她让我来的,她就愿意让我们去国外定居?”
何兰还惦记着徐家的家底,怎么会愿意让她这么个儿子两手空空地去国外定居。
徐璟却是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
“我会说服她的。我的工作本来就是做科研的,你说你想在留在国内工作,我是因为你才回来的,但是我发现,那边的科研环境更适合我。”徐璟看着她,眼神温柔,近乎哀求,“宁轻,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我在让着你,你也为我让步一回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