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陶思仁双手握着茶壶,来回摩挲,“我……
“陶大哥,如果很难说出口酒算了。”玉麟笑笑。
“不,不,可以的,对玉麟可以说的。”陶思仁顿了顿声,又续了话题,“那时候我是班主任,班上有个女学生读书很用功,成绩却一直上不去,尤其是历史,常常是不及格的,她学习态度很好,也许是方法错了,一直考不好。”
玉麟点点头。
“后来她时常找我问问题,我当然很积极地解答她,有时候帮她额外补习,常常弄到傍晚,教室里也只有我们两个。”陶思仁说得有些艰涩,常常断句,“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也觉得没什么好避讳的,老师帮学生,是理所当然的事qíng。”
“她父母是离婚的,回了家也没人管,她总是可怜兮兮地说回家了也没饭吃,我看她可怜,有时候就留她在家吃饭,次数也不多的。”陶思仁依旧慢慢地说。
玉麟应声点头。
“后来事qíng就有些变质了,她总说自己喜欢上我,要和我在一起,我当时听了吓一跳,马上拒绝了她,和她说清楚我们的关系只限于师生,但没想到她表面乖巧懂事,其实执拗得很,执意说要和我在一起。”陶思仁说着说着,陷入了回忆里,“那年夏天傍晚,她跑来找我,说是自己生日要和我过,我看她可怜还是让她进门了,谁知……”
玉麟看着陶思仁面色痛苦,yù言难止。
“她……脱了衣服,抱着我……”陶思仁连喝几口热茶,不敢看玉麟,“我急忙推开她,当时觉得事态严重,狠狠批评了她,她哭了很久,后来穿好衣服跑回家了。”
“后来呢?”玉麟小声地问。
“后来……”陶思仁苦笑,“她一连好几天没来上学,直到有一天她父母冲进教室来闹,我那时正在上课,连捏着粉笔的手都是颤抖的。”
“最后你被辞退了?”玉麟又问。
陶思仁点点头,笑得更为苦涩:“是啊,谁会相信我呢?绝大多数人都是站在那个女学生一边的,站在所谓的弱者一方,斥责我是衣冠禽shòu,道貌岸然。”
“陶大哥……”玉麟看着陶思仁的面色心里发疼,“我相信你。”
“真的吗?你不怕我现在是骗你吗?”陶思仁问。
“不会的,我说过朋友之间基本的信任是一定有的,何况陶大哥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我一辈子不会忘记的,你的为人我相处这么久怎么会不了解呢?”
陶思仁感动地想掉眼泪。
“只是有些事qíng总是这样,造化弄人。”玉麟摇摇头,“不过都过去了,陶大哥你看,我们现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吗?所以说没有坎是过不去的。”
陶思仁点点头,看着玉麟,只觉得他gān净漂亮的面容像镀了一层光一样明亮。
“玉麟。”陶思仁喝口茶,有些艰涩地问,“你能把我当做朋友我很开心,我很早就喜欢你。”
玉麟一楞。
陶思仁话毕才觉得有些不妥,赶紧又说:“就是拿你当弟弟。”
显然的yù盖弥彰,玉麟不是傻子,不可能听不出来。陶思仁在心里咒骂自己嘴笨,qíng不自禁地说穿了话。
“我也喜欢陶大哥的。”玉麟笑得自然,“也是当作自己的哥哥。”
“真的?我很高兴。”陶思仁心里微微失落,却也委实高兴着,玉麟能把自己当做哥哥一样喜欢,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当然,如果和陶大哥相处久了,没人会不喜欢的。”玉麟笑着露出了细白的牙齿。
整整谈了一天,陶思仁坚持要打车送玉麟回家。
车子开到别墅面前,陶思仁微微一怔。
“玉麟,你住这里?”
“是啊。”玉麟笑得幸福,“我和乔大哥一起住的。”
“什么?!”陶思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乔老板?乔岫藩?”
玉麟点点头。
“你怎么会和他……”陶思仁满是疑惑。
玉麟看着陶思仁一脸憨厚的好奇,笑得自然,淡淡却坚定地说:“因为我爱他。”
陶思仁说不出话来,但心里嗖得一凉,顿时明了了玉麟和乔岫藩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