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时微微一怔。
“什么地方?你要我到其他地方去?”
“别激动。”冯裕庭倾身亲吻紫时的脸颊,“不过是换个地方,又没有说不要你。”
紫时撇过头去。
“我没有那样想。”
“好好。”冯裕庭宠溺地摸摸紫时的头发,“那明天,明天让肖豫接你过去。”
“我一个人吗?”紫时问。
冯裕庭一愣,眼眸里是惊讶,又是欣喜,随即更是温柔道:“抱歉,手头上还有些事要处理,等处理完了,我就过去。”
“我喜欢一个人,清静。”紫时说。
“还是嘴倔。”冯裕庭笑笑,拿起紫时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怎么可能丢你一个人?别多想。”
紫时不语,心里也闪过丝惶然,不知怎么了,心尖一紧。
“外面……的人怎么说?”
“管他们怎么说,我的事还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冯裕庭神色轻松,一派自信。
紫时却有不好的预感,感觉事态比冯裕庭说得要严重,他看看面前这个英武挺拔的男人,眼角边满是疲惫。
“今天,我能睡在这里吗?”冯裕庭倒身在chuáng上,松松领结。
紫时垂眸,说不出话来。
“不做什么,就是陪陪我。”冯裕庭轻轻握着紫时的手,一指一指把玩着,“可以吗?”
瞬间,紫时心下一软。
夜晚,紫时合衣进了被窝,看着淡huáng色灯光下冯裕庭的脸,蛾子般的睫毛,眼角的细纹,前额还有一细微的伤口。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看过他?自从重逢后自己尽量地避开他,连个好脸色也没给过他,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端详着他的额,他的发,他的脸颊,他的下颏。
将灯光调小一点,直至淡淡的一抹huáng色柔和地打在他脸上。
紫时看着看着,许久后鼻子一酸,立刻撇过头去。
莫名地,像是看透了冯裕庭脸上的沧桑,疲惫,想到这个男人从小就奋发图qiáng,一心和天斗,为了自己心中的王国,以至于现在也是寂寞地生活,无妻无子。
紫时缓缓转过头去,轻轻将手指放在冯裕庭眉间,感触他眉心的温热。
要是他是一个平凡的人,要是他可以放弃心中的那个王国,那自己是不是就有勇气陪着他,一直这样下去?紫时心里的念头翻腾着,阵阵涟漪,到最后全是愁苦。
隔天早晨,肖豫就开着车来接紫时。
“肖豫,好好照看他。”冯裕庭吩咐。
“当然。”肖豫答。
“过段时间我就过去,别害怕。”冯裕庭凑近紫时,很自然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紫时没有躲避。
“好了,跟肖豫走吧,那里的房子相信你会喜欢的。”冯裕庭笑笑,又顺手将狮虎牵过来,“来,带着这小东西。”
紫时抱起ròu墩墩的狮虎,平静地看着冯裕庭。
车子开到郊区,幽静的地段,一幢白色的小房子掩映在蓊蓊郁郁的树后,周围有小湖,小亭,光滑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大片大片高舒垂荫的芭蕉,碧翠似娟的叶子,如果下一场小雨,雨点打在芭蕉上应该会发出叮咚的乐声。
“这里就是了。”肖豫拿着行李,扣扣门。
开门的是个笑容可掬的保姆,紫时进去一看,照旧是明亮宽敞的房子,客厅里还是一架白色的斯坦威。
紫时微微惊愕,万种qíng绪涌上心头。
“冯先生特地为你买的,德国订购,最新款。”
“何必这么làng费。”紫时悠悠叹气。
肖豫耸肩笑笑。
“这里设备齐全,保姆也是挑拣过的,若还需要什么可以打电话给我,我马上去买。”肖豫说。
“不用了。”紫时说,“这已经很好了。”
狮虎显然是一副到了新家满心好奇的姿态,东瞅瞅,西看看,寻找自己的窝。
“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qíng。”肖豫微微蹙眉。
“肖豫。”紫时问,“最近,有没有什么麻烦的事?还顺利吗?”
肖豫笑笑:“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冯先生说过你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qíng就好。”
紫时心里一动,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