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个耳光扇上了他唇红齿白的脸,那中年男子恶狠狠掐了他胯下一把:“回到宾馆我再和你算帐,可别在chuáng上求饶!”
握紧了拳头,凌云忽然快步赶上正在离去的两个人,用力将阿杰瘦弱的身子拉回自己身边:“阿杰!回来,不要跟他走!”
“可是不行啊。”结结巴巴地,阿杰瑟缩着:“银都的规矩,我不敢……”
“只要用钱,都可以解决的,是不是?”温和开口,吴非的笑容带着让人安定的气息:“放心留下,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相信我。”
瑟缩的神态消失了,阿杰大大黑黑的眼珠转了转,扭头冲那男人吐吐舌头:“郑老板,我要找我老相好KEN哥哥了,你自便?”
“贱货你……”
“停停停——你也骂不出点新鲜的,我教你好了。”咯咯笑着,阿杰俯嘴在他耳边骂了一串又脏又快的粗口,“这样才骂得慡哦。”
……坐在明亮的厅堂里,阿杰继续啃着油油的jī翅,大眼睛不住地往凌云吴非两人身上转啊转。
“KEN哥哥你现在长高了好多呢,我差点不敢认你。你现在好不好?”
“我很好。”微微一笑,凌云看向了一边正微笑注视着他们的吴非。
悄悄打量了斯文轩昂的吴非一眼,阿杰有点小小的惊奇:那个男人眼中的爱意瞒不过任何眼睛。
“你和他……?我记得你不是GAY的。”他咕哝着。
“现在因为他,是了。”甜蜜的感觉泛起,凌云红了脸:“对了——其实你们见过一面的。他叫吴非,那晚上,他和他的朋友曾经为我们解围。”
拍拍脑袋,阿杰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么,那天晚上的事,他知道?……”
“当然。”凌云点头:“事实上,他后来一直在医院里陪我。”想到那些尚没挑明qíng谊的日夜,吴非守候在自己病chuáng前的点点滴滴,他含笑回望着吴非。
羡慕地看着他们jiāo错的眼神,阿杰喃喃低语:“阿KEN哥,我就觉得你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缘分的。”
“阿杰,这么多年,你还留在银都?……”心里痛痛的,凌云想起以前在银都看到过的这孩子身上累累的伤痕。
“阿KEN哥,只要看到你一切都好,我就安心了。”他qiáng作出欢笑:“你出事后我拼命求大堂经理告诉我你在哪家医院,他们就是不告诉我。紧接着我就被一个客人包到外地陪游,回来以后,就更找不到你。”
慢慢地,他的大眼睛里有了雾气:“你不知道我这几年多内疚多害怕,我后来听抬你上担架的几个保安说你当时的样子,哭了好多天。……假如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得罪那个变态,也不会被整得那么惨。”
“阿杰?——”温柔地注视着他,凌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进了客人的房间,就算我不进去,你也一样要受那场罪,就当我帮你档了,又有什么关系?……”
“嗯?”呆呆看着他,阿杰有丝茫然:“你自己进的房间?不是啊,是他们把我们qiáng拉进去的啊。”
“我们?……不,只有我一个。”紧紧蹙起眉头,凌云看着他:“那晚,的确是我自己进的那个房间,没有人拉我。”
愕然张大了嘴,阿杰讶然指着他:“你……你那时昏过去,难道对后来的事一点都不知道?”
“什么后来的事?”冷静而清亮的声音响起,吴非紧紧bī视着阿杰,温和的眼光忽然有种锋利:“你仔细说。”
忽然有种模糊的奇异感觉,他的心在砰砰加快,这个男孩子的只字片语,已经似乎有种惊雷炸响在心田。
看着吴非和凌云异常的神色,阿杰张口结舌:“那晚我按时来到那个港客的房里,看到你……你和他都睡在chuáng上。
那个人好像睡着了,而你……我见你光着身子,叫了几声也叫不醒,后面那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给上过啦。”
胆怯地看看吴非铁青的脸色,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你别那么看我啊,阿KEN哥哥他又不想的。……”
忍耐地挥挥手,吴非惊觉出自己的失态,握住凌云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的手,他道:“你继续。”
“其实那客人还算好的,看得出来给……KEN哥哥你用了不少润滑剂。”阿杰喃喃道:“我看你的样子,倒象是低血糖又犯了。我就把你解下来,背出那房间。谁知道,刚到门外没几步,就遇见为难我们的那个变态香港佬——对啦,就是你们在楼下包厢打招呼的那个人啊,鹰勾鼻子,你们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