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唔……”
萧潇艰难的从青年的缠吻中挣扎出一点空隙,唇角还挂着一缕银丝。他伸出舌头,快速地舔了舔那抹水渍,鼻息急促而火辣地吹在阮暮灯唇间,“我们换个地方……”
“嗯?”
阮暮灯其实并没听清萧潇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含含糊糊地答应着,嘴唇已经追了过去,想要继续几秒前那激烈而甜蜜到彷如罂粟花蜜的动作。
“走!”
不过萧潇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两个面具扣回到各自脸上,然后也不管那落在地上的雨伞,就径直拉起青年的手,朝着那灯火通明的长街就跑去。
许是山神祭祀还没结束,这一晚的市集依然挂满红彤彤的灯笼,两侧摊位林立,长街游人如织。
如此繁华盛景,萧潇和阮暮灯两人却目不斜视,手牵着手,飞快地穿过人群,向前跑去。
雨越下越大,雨水落在身上,透出山区夜间特有的凉意,但阮暮灯只觉得手心火热、心如擂鼓,浑身热血汹涌,一点都不觉得冷。
“哎!萧小友!萧小友!等一下,萧小友!!”
他跑了一阵,隐约听到有人朝着他们的方向放声大叫,叫的还是自家师傅的姓。基于那声音很是苍老,大约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的缘故,阮暮灯虽然心中满满都只装了一个人,却还是分心回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
街角处支着个眼熟的摊位,看摊子的是个戴着面具的老人,赫然便是昨夜那卖了他们一串蜜渍小桃的陶姓老翁,此时正朝着他们用力招手,竭力引起两人的注意,似乎是想让他们过去。
“……等等。”
阮暮灯停下脚步,又反手拉住萧潇,指了指陶老的方向,“老人家似乎在找你。”
“唔。”
萧潇点点头,挽着青年又是一路小跑,来到了老翁摊前。
“哎,萧小友,幸好你们过来了,不然我这谢礼,真不知如何才能送出去咯!”
即使隔着一张面具,两人仍然能听出陶翁语气中的笑意,就见老人在摊后翻找了一阵,摸出一只条形的窄长锦盒来,打开递到阮暮灯面前,“一点薄礼,谢这位小友帮我畅通了山泉,请一定要收下。”
阮暮灯先是一愣,本能地看了看萧潇,又低头看向那锦盒。
只见盒中是一枚木质发簪,颜色褐中透红,形制古朴,通身光洁没有一点儿装饰,只在簪头雕了盘云纹样,看上去很是精致大方。
“收下吧。”
萧潇转过头来,面具遮掩下一双含笑凤眸,琥珀色眸子闪闪发光,“这是陶老自己做的。”
阮暮灯听自家师傅也这么说了,也就不再推辞,接过装了发簪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萧潇似乎急着走,看徒弟收好了礼物,就又再牵起他的手,和陶翁道了别之后,扭头就又往前跑去。
跑出十多步,两人还能听到那陶姓老人在后头大声朝他们喊着:“两位,若是有缘,来年一定要来试试我家鲜桃啊!”
第 57 章、七、游仙09
阮暮灯被萧潇一路拉着, 竟然穿过整条长街, 一直跑到街口的一片民居中。
萧潇带着他蹿进一条小胡同里,把人往一间白墙青瓦的小院里一塞, 然后钻进屋里, 门一关, 就反身将自家徒弟往门上一按,面具一掀, 二话不说就亲了上去。
他们这一路跑来, 身上早就被雨水浇了个湿透,衣服头发、脸上身上湿漉漉的都是水, 但此时两人谁也顾不得这些, 嘴唇相触的瞬间, 那熟悉的悸动已经电流似地窜入大脑,将理智和克制烧了个精光,只能感受到对方那彷如燃烧般炽烈的爱意……
……
…………
这是阮暮灯贫瘠和寡欲的人生之中,所体验过的最撼人心魂的经历。
他早就忘记了这是一个梦, 在从未感受过的极致之中, 只想将所爱的人狠狠揉进骨血之中, 就此融为一体,永生永世再也不会分离……
“……暮灯……阮暮灯!”
青年还沉浸在极乐之中,却忽然两颊一疼,似是被两个大钳子夹住拉扯似的,顿时猛一激灵,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睛。
“你再不醒来, 我都打算打一盆凉水泼你了。”
阮暮灯看到萧潇正一手一边掐着他的脸颊,狠狠朝两边拉拽,他可半点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手劲儿极大,直把青年拉得两颊酸疼,怕是肯定已经留下指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