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时光里听过你_作者:耳东兔子(22)

2018-05-05 耳东兔子

  苏盏把门拍得震天响,徐嘉衍真的来开门了的,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得脸颊发红,也不管来人是谁,开了门就转身回卧室,倒回chuáng上呼呼大睡,高瘦的身材,像一只大虾一样窝在chuáng上。

  苏盏跟在他后面,怎么喊他,他都没反应,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伸手一探,这额头烫的都可以烙饼了啊!

  她拍了拍他的脸,叫他:”徐嘉衍。“

  他不理,抱着被子,头埋在枕头里。

  她又重重拍了下,“徐嘉衍,你起来,你在发烧。”

  他一手将她挡开,口气不耐:“别吵。”

  得,脾气本身就不大好的人,发起烧来,真拿自己当天皇老子了啊!

  苏盏站起来,叉腰瞪了他一会儿,这才下楼给他去买温度计,买药,又买了几盒退热贴,结账的时候接到大明电话,“苏小妹儿,找到老大没?!”

  苏盏举着电话,收好零钱,往外走:“发烧了。”

  大明啊了声,“那比赛怎么办?”

  “那破比赛没了他,你们就不能活了是不是?!”

  怎么能是破比赛呢?这比赛对老大来说很重要啊。

  别人他大明不知道,但对于pot来说,比赛排第一,其他统统靠边站。

  他十五岁认识老大,就跟着他屁股后头晃悠,任谁说一句老大的不是,他分分钟上去跟人撸袖子gān架,那时候的pot,一心扑在比赛上,向来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儿,训练训到胃出血,第二天照常飞国外比赛。

  那时候他是真崇拜他呐。

  不光是他,队里好多人都崇拜他,但他私下里不爱跟人jiāo流,也不爱说话,平时碰到了心qíng好的时候跟你点个头,久而久之,就有人觉得他装bī。那时候就他跟孟晨整天粘着他,老大从一开始的不理不睬,到后来的不排斥,渐渐的,也会跟他们说话了,那天来问他要不要加入的时候,大明真是兴奋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18岁冬季赛,他拿下人生中第一个冠军,淡然地身披国旗手捧奖杯站在旧金山的领奖台上。

  台下的孟晨和大明比他还激动,两兄弟抱头痛哭。

  后来的庆功宴上,战队一伙人在美国的酒吧里喝醉了,pot带着他和孟晨去了一个旧金山的一个渔人码头,那附近有个真人CS野营基地,基地的老板james是退役的CS职业队员,在美国集训的那段日子,队里的人经常去那边打真人CS。

  那晚,就他们三人,聊人生,聊现在,聊未来,聊女人。

  那时大明才真正觉得靠近老大一点儿,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老大心中的热血。

  男生呐,

  总是有种莫名的爱国qíng结。

  他说要让世界各地都飘着五星红旗。

  大明忽然想到,好奇地问:你们如果不选择电竞这条路,你们会去做什么呢?

  孟晨说,他可能会去当老师,大明噱他,就丫这尿xing,还当老师,可千万别误人子弟了。

  问他为啥要当老师,孟晨抽了口烟,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们,学生纯呐!

  两人拿脚踢他,污!

  两人都好奇地看着一边沉默抽烟的pot。

  老大,你呐?

  徐嘉衍穿着迷彩服坐在糙地上,手边摆着枪,一条腿摆直,一条腿曲着,手搭在膝盖上,收起一贯的老油条,正色道,“当兵。”

  孟晨问他,为什么要当兵?

  他笑笑不说话,其实哪个男人不想当兵,哪个男人都想过要当兵吧?

  ——因为那颗心啊。

  那颗愿将血泪寄山河,去洒东山一掊土的心。

  其实徐嘉衍高三的时候偷偷瞒着徐国彰去征过兵,后来,不知被谁传到徐国彰耳朵里,当天就把他逮回家,关了一个月,直到他打消那个念头为止。

  徐国彰从小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盼望着他长大,盼望着他成才,盼望着他成为“国家的栋梁。”

  盼望着有一天,他能撑起整个家。

  是啊,徐嘉衍现在是能撑起整个家啦,他每场比赛拿回的奖金都是大把大把的,够他的药费,够他的工资,够还他的房子贷款,可那又怎么样呐,父子两个,越走越远,闹的越来越僵。

  徐国彰从一开始骂他的没出息,后来骂他“有几个臭钱了不起?”

  再后来就不骂他了,见了面,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再后来,徐嘉衍也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