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油画,挂在楼梯旁边的墙壁上,而我恰好站在它的下面,想来是钉子松动,才导致它落下来砸到我,但是这个鸡冠头怎么会知道我即将被砸到?难道是他搞的恶作剧?
那个低头看碗的老伯抬头看了我一眼,但眼光随即落在了我怀中的孩子身上。
贼叔拍拍手,那个鸡冠头站了起来,转过身来看着我笑。
“大家互相认识一下,这是小沈,来历刚才风平已经说了,现在你们做一下自我介绍,小沈可能要和我们在一起待一段时间,我希望你们好好相处。”贼叔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这才知道那个有些自以为是的鸡冠头叫风平。怎么不叫浪静呢。
“泉哥,有句话我可要跟你说在前头,你给我起的鸡冠头外号我一点也不喜欢。”
哈?我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我心里刚刚有了个想法,这个人就已经知道我即将给他起的外号,难道这人像丁佳雯一样会读心术?
我还在震惊,那个小萝莉就走到我面前,拉起我没抱孩子的那一只手。
“哥哥你好,我叫罗莉,以后请哥哥多多关照哟。”嗲嗲的童音突然在我心中响起。
我触电似的甩开她的手,有些惊异的看着她。
“别怕,她只是在和你做心灵交流,这是她的天赋。”贼叔拉着我走到沙发上坐下,我也得以轻松的把小孩放下。
“你以后可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让她随便碰到你,不然放在你衣柜抽屉里的那些秘密可就保不住喽。”鸡冠头暧昧的瞥了我一眼,随即向后一仰,靠在了沙发上。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在这里好像完全没有秘密似的?
这孩子倒也不是很闹,乖乖的坐在我身边,好奇的目光不停来回扫视着众人。
罗莉坐到了我身边,小心的拉起了那孩子长着六指的小手。
接着,罗莉表情严肃的闭上了双眼,似乎进入了睡眠状态。
她这是在和小孩做心灵交流吗?
那孩子也看似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但就在孩子闭上眼睛之后,屋子里本来明亮的灯光渐渐暗下来,到了一个柔和的程度。
放在沙发上的一个抱抱熊突然飘了起来,就那么诡异的悬浮在空中,客厅里的一些小件物品接连漂浮起来,在这个房子里,地心引力仿佛消失了。
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事情,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向了漂浮在面前的一个玻璃杯。
就在我的手碰到玻璃杯的那一瞬间,我的眼前突然一亮。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一间手术室里。手术室里的设备陈旧,旁边还放着几个外壳藤条编制成的暖壶。
整体风格像五六十年代的感觉。几个身穿消毒服的医生正在低头忙碌着,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在手术室里回荡。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骤然响起,随之消失的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这是——妇产科?
我下意识的转身就要出去,但随即发现,我的身体根本动不了,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强力胶水,把我死死的黏住。
“婴儿生命体征正常,肢体无明显畸形,但是——”那个声音犹豫了一下,生意随之变小,“张大夫,这孩子是个六指……”
“没关系,这不影响手臂机能。”
画面一闪,我的眼前又换了一副景象。这次是在一个病房里。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正逗弄这怀里的婴儿,脸上尽是开心的笑容,“儿子,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要不就叫你小六吧?”
旁边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女人脸上也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你取的这是什么名字啊,将来孩子不喜欢怎么办?”
“怎么会不喜欢?这孩子虽然有点缺陷,但是如果他能正视这点缺陷,就不会感到自卑,这个名字我看就挺好,最起码能让他正视自己的这点小缺陷。”
“好好好,你总是有道理,就听你的,叫小六吧!”
“小六,给爸爸笑一个……”
画面一闪,一间普通的居民楼里。
在上一副画面里出现的那个男青年此时眼角已经生出了几条鱼尾纹,脸上显得成熟了许多。
此时他正满面愁容的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抽着烟。
“小六今年已经三周岁了,不会说话也就算了,怎么连身高也不长了?你家祖上到底做了什么孽,报应在我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