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宗点了点头,表示记得。
“我第一次见到吴言,就是在那里。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姜山笑了笑:“很神奇,现在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很多事情都是注定好的。”姜宗不自觉就说出了这句话,话音一落。他低下头,注视着拇指上的黑色扳指。这扳指已经上了年头,经常的摩挲使得表面十分光滑。
“我年轻时的确抱有遗憾,如果你真的想走这条路。就不要再有遗憾了,不然我们姜家这两代人,可就亏大了。”
姜山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因为这种时候,说得太多也没用。
“不过吴修那老家伙,可不好搞定。阿彦年轻的时候怕吴修,要不是这老家伙,我和阿彦早就成了。”
“吴老先生……”姜山挑了挑眉头,“看起来确实很难搞定,不过外公你到时候要帮我。”
“阿彦当年是怕吴修,不过这个吴言……可就说不定了。”姜宗说道:“硬骨头,老家伙我还是挺喜欢。”
“我也很喜欢,毕竟是我看上的。”
吴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已经不是一片灰暗了。而是一片温暖的橘黄色灯光,一股浓厚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在滴滴滴地响着。
吴言皱了皱眉头,之前发生的一切犹如潮水般向他袭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直龇牙咧嘴。这里是医院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
“呃……”吴言张了张嘴巴,结果发现自己除了几个单调的声音外,竟是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怔了怔,吴言整个人都愣了下来。抬起尚还插着针管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原以为将来只是不能再唱歌唱戏,没想到连话也不能说了。看来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很多啊……
吴言抬起手捂住脸,低低地抽泣了起来。男人啊,谁没有想哭的时候。坚强这种事,哭完了再说吧!
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轻柔。
“乖,我在这。”
☆、064.
吴言出院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按照医生的说法,其实还要一周才能出院。但他怎么可能在医院待那么久,只是一个星期就已经极限了,尽管每天吴傀和姜山轮流过来陪着他也好。可是当姜山跟他说还要住一周的时候,他那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头。让姜山相当无奈。
不止是姜山,吴傀也一样。最后两个人只得无可奈何地答应了去。
大爷爷让吴傀把吴言带回了S市的家,毕竟他现在这样,一个人回去X市也没人放心。而且想想姜山也是住在S市的,吴言点点头也就答应了。
而且经过这次,吴言发现他叔叔婶婶对他的态度也改变了很多,虽然说不上对吴傀那么好,起码没有以前那么僵硬了。
吴言现在整天坐在家里无所事事,吃了喝喝了吃,完事就睡,别提多惬意。
在他昏迷那几天,法院对韩枫和胡越也已经判完。本来只是判了十年,但结果是被姜山叫来的一个读法律系的朋友,活生生拖到了二十年。
这可能就是来自一个妻奴的报复吧……
还记得以前对着姜山的妈妈承诺一定要好好的学手语,吴言感觉自己当初给自个树了一个好大的Flag。现在手边时常都备着一个本子和一支笔,不然交流不方便。
吴言其实看的还蛮开的,虽然也会觉得有些可惜,但既然结果是如此。不管是好是坏,总要去接受的,与其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去接受,倒不如想开一些。这样对他没什么坏处,人生嘛,总要留有遗憾。
人世无常欢,想开仅在一念之间。
还有,其实关于上次他和姜山俩人莫名其妙闹矛盾的事情,姜山也给他解释了。结果吴言抿着嘴巴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得姜山是毫无抵抗力。
不过自从回家以后就没见过姜山了,他应该也是回家了的。现在不能说话了,电话也没得打。虽然打了也只能听他说,一般都是发发短信什么的,昨天胖子他们给吴言打了个电话。也没让吴言说话,就自顾自在那边说个不停。
不过吴言还是会“嗯,啊。”的应个一两声的。老实说这种被老友关心呵护的感觉,他觉得还是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