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带他出去玩了会,就送他回他我妈家了。”汪静如端起桌上的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这什么时候的水了?你是不是非要等到快要渴死的时候才想起来喝水,嗯?”萧楚睿见她一副仿佛刚从沙漠回来的样子,脸上泛起一丝不悦,口气里是淡淡的责备。
“哎!这都夏天了,凉白开,多健康!没事!你要不要来点?”汪静如无所谓地笑了笑。
萧楚睿微微一怔,脑子里突然闪现过一个镜头。
那个时候他们还上小学,家里的四个孩子,就萧楚睿和汪静如读同一萧级同一班。
汪静如是那种一上课就打盹,一听见下课铃声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异常的学生。每次放学的铃声刚一响起,萧楚睿条件反射般地会扭头看一眼汪静如还在不在座位上。
如果她还在,他就会迅速收拾自己的课本,走过去把她和自己的书包一起背着,跟在她的后面一起回家。
但大多时候,待他扭头去找汪静如的时候,她不知何时已经奔出了教室。他不得不将书本胡乱塞进书包,然后快速跑出去追赶他。汪静如从小不仅贪玩,而且还格外调皮,明知道萧楚睿在后面喊她,她故意假装没听见跑起来。
所以几乎每次回到家的时候,两个人来不及扔下书包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抢着喝桌上的凉白开。
汪静如每次都会比萧楚睿早一步跨进屋里,待他进来的时候,她就会像刚才那样,大口大口几口,然后嘻嘻笑着端着杯子递给萧楚睿,“嘿嘿,你要不要来点?”
“喂?你怎么了?要不要喝点水?”汪静如抬手在萧楚睿眼前晃了晃,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你自己喝吧!”萧楚睿收回视线,眸子里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静,“我来之前跟你的主治医生见过面了,我让他给你安排了手术,就在这几天,你做好准备吧!”
“手术?”汪静如有点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和质问:“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我可以不做手术吗?你什么意思?我不会做的!”
汪静如放下手里的水杯,赌气地坐在了病床上。
“必须做手术!”萧楚睿一字一顿,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楚睿,你知道这是什么手术吗?”汪静如抬头仰望着萧楚睿,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是可以让你多活几天的手术!”萧楚睿避开了她的视线,淡淡地说,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多活几天?呵呵,”汪静如冷笑了一声,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萧楚睿,靠近他,然后突然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左边的胸脯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萧楚睿一愣,立刻缩回了手,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我想告诉你,这里是女人最重要的地方!”汪静如指着自己的胸,拧着眉悲切地说:“比身上任何器官都重要!我宁愿缺胳少腿,我宁愿听不见看不见,我甚至宁愿立刻去死,我也不想失去我做女人的唯一骄傲!”
汪静如说的“骄傲”的确名副其实,她本人身材修长匀称,却天生长了一对让男人喜欢、让女人羡慕嫉妒恨的恰好的身材。
34C,不算很大,但是长在她身上,大小适中、匀称、呈现最美的半球状,堪称一对完美的**。
可是偏偏天妒红颜,恰恰是这么一对让人艳羡的美胸,却得了最不应该得的病。
“唯一骄傲?”萧楚睿冷冷地瞥了一眼她,“汪静如你就这么虚伪肤浅吗?女人天生的美貌和身材你是都有,但是你以为这些很重要吗?嗯?我告诉你,女人身上值得你自己骄傲的不是这副皮囊,而是应该具备女性最起码的品性,善良、美丽和可爱!这些重要的你都不具备,何必还在乎那些不重要的?”
“哼!是的,反正我在你眼里早已经一文不值!但是萧楚睿,就是我这副烂皮囊,你当年不也真心地喜欢过我吗?你现在有了善良、美丽、可爱的新欢,就非要这么残忍地把我贬成这样吗?”汪静如死死盯着萧楚睿深幽的眸子,像是要一眼望穿他的眼底,直抵他的内心似的。
“随你怎么想!比起生命,所有的内在和外在才是一文不值的!所以,你不要再跟我为这件事争执!切除手术,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萧楚睿再次坚定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