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在被窝里,再做一次梦。
宁玺不敢发出声响,只是闭着眼感受那股力量,双腿都缠上了去,痛得手指紧紧陷入行骋的帽衫,像快抠出血。
行骋一直在低喘,是年轻人喉间压不下的震动。
他凶猛地起伏,低下头去吻掉宁玺鬓边沾的草,又以舌尖推入他的口腔,胡搅蛮缠,蛮缠胡搅。
宁玺想起自己幼年时攀在篮球架上,看着对面街道吹来的草屑。
行骋一次次击中着他,宁玺险些抑不住破碎呻吟,只是低声地命令,“再狠一点,再深一点……”
宁玺一开始是痛的,随之慢慢从碰撞中进入沉沦,像漂在海上,沉不下去。
他闭着眼扬起下巴,被耸得一下又一下,下颚线条拉出的弧度近乎完美,他分不清他是看见了黑暗,还是弟弟的脸。
一次次往内里去,行骋宽阔的背脊起了一层薄汗,仍不忘去掖那挡风的被角,扶住宁玺裸露在外的腰,嗓子哑了:“冷吗?”
宁玺摇头,又搂上去。
他太薄,好像一下就到了底。
行骋伸手将他的腿又掰开了些,单手捧起宁玺的脸,用嘴破他的迷局。
唇齿间那黏腻温热的触感,让行骋的喉结狠狠一动,不得不想起方才进入的快感,手摁压住宁玺的腿侧,用膝盖再一次顶开。
他侧着,又来了二轮。
夜里风好凉,穿过了帐篷钻进他们的天地里,可空气都被行骋撞得热了,烈了。
一寸寸带着他的哥哥攀上顶峰,再重重地跌落。
两个年轻人的气息充斥着这一处土地,他们吮吸,又吞咽,交合,再分离。
末了,行骋抱着他,他也抱着行骋。
行骋用鼻尖蹭宁玺的额头,猛地止了喉头的喘。
宁玺拢了一手的白光,好像流星坠了,在掌中滩成了湖心。
他爱他的深浅,爱他的眉眼,爱他像花海边的麦浪,汹涌又浪荡。
两个人的冲锋衣里都是汗,宁玺被褪到膝盖弯的内裤早已不知道甩了何处去。
他们发乱鬓湿,分不清楚,是天亮着,还是天暗着。
已不知到了凌晨几点,整个原野都静谧下来,虫鸣声没有,鸟叫声没有。
只有宁玺的大腿,挂在少年精壮的腰上。
第三十六章
晨起河谷之中万亩花海,山涧薄雾,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酥油茶香。
夜来下过了细雨,行骋拉开帐篷链子,半掩着宁玺的脸,把头探出去张望,原野上的生物都已醒来,绿的绿红的红,各自又活得纷彩。
行骋看远处天边儿挂了彩虹,明晃晃的,从山脉边缘,直插`入花海之中。
他低下头,捋过宁玺鬓角的发,把昨晚用过的东西都拿纸巾擦了干净,塞进塑料袋里打包,待会儿方便带走。
行骋的两个同学早已洗漱完毕过来招呼他们起床吃早饭,行骋暗自懊悔估计是昨晚折腾得狠了,宁玺听到这么大动静,却是半点儿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哥,”行骋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说,“太阳晒屁股了。”
“嗯……嗯。”宁玺不耐地哼唧几声,闭着眼,转过身,任由脸上洒了层阳光,暖烘烘的。
难得看到他哥懒床,行骋舍不得再叫了,狠狠往宁玺脸上掐了一把,宁玺伸手臂抓了个东西想砸过来:“滚——”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意识到手上抓的东西,满脸通红,把脸埋进被窝里,内裤也塞进去胡乱地套上,不讲话了。
一条内裤,昨晚褪下来的,完事了压根儿忘记了穿。
行骋笑嘻嘻地躲开,拍去屁股上的草屑起身,招呼着他的同学:“走,去端面,让我哥再睡会儿。”
其中一个换了民族服装,脖子上围了圈儿厚绒,取下来边走边打行骋,笑说:“你咋对玺哥这么贴心!”
行骋朗声一笑:“他是我哥啊。”
出发前往金川河谷的路上,行骋手里拿着杯之前装好的牛奶要宁玺喝,宁玺受不了那山上挤下来的腥味儿,皱着鼻子说:“你自己喝……”
行骋不乐意了:“一天一杯奶,强壮中国人呢,你必须喝。”
“你怎么跟我爸似的……”
宁玺说完猛地收了声儿,不知道是对着空气还是对着哪儿,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啊,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