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叶潇潇不住的在心底唾弃自己,责骂自己。
听到姜芯柔说帮齐振楠收拾房间,叶潇潇头皮一阵窜麻,全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
“不用,吃了早餐我还得出门。”齐振楠当即拒绝。
姜芯柔尽展温柔体贴:“没关系,你忙吧,我待会儿去医院陪心心。”
“我也想去看心心,一起过去,有时间你再来。”
“好吧!”
听到姜芯柔应允,叶潇潇悬着的心才落回肚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姜芯柔和齐振楠出门之后叶潇潇爬出衣柜呼吸新鲜空气,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冲澡之后穿衣服,叶潇潇发现雪纺连衣裙领口撕开了一条大口子,根本没办法穿出门。
她欲哭无泪,看着镜中的自己,使劲磨蹭脖子上的青紫色痕迹。
叶潇潇没在齐振楠的家里找到针线,只能用透明胶带将撕裂的口子贴起来。
坐上公交车不久,她的手机响起。
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叶潇潇的心跳漏了节拍。
“喂……”她的声音轻得有些小心翼翼。
“你现在在哪里?”齐振楠仍和以往一样的淡漠,似不曾与她有过纠葛。
“公交车上,我回家了。”她想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去敬老院看望收养心心的奶奶,将心心找到亲身父母的消息告诉她。
齐振楠冷冰冰的说:“别忘了买药。”
“什么药?”话一出口,叶潇潇突然醒悟,讪笑道:“放心吧,不会给你添麻烦。”
她已不能生育,吃不吃药没有区别。
齐振楠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语气缓和了些:“嗯,明天我们去丰城,你有没有时间?”
“有,有,只要你有时间,我随时待命。”
该说的话已说完,齐振楠挂断了电话,叶潇潇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去。
“你昨晚去哪里了?”叶潇潇走到小区门口,便被怒气冲天的冀焱轲挡住了去路。
叶潇潇对冀焱轲一向没有好印象,他当他是谁,凭什么管自己。
“你是我什么人,多管闲事!”叶潇潇冷睨他一眼,从他身旁走过。
“叶潇潇,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爸妈知道了该多痛心。”冀焱轲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叶潇潇脖子上的青紫色痕迹和贴在胸口补裙子的胶带,似要喷出血。
叶潇潇脚步一滞,冷冷的回瞪冀焱轲:“我变成什么样都不管你的事,别拿我爸妈说事,如果他们在天有灵自然会庇佑我,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还有,冀先生,我似乎和你不熟,请你不要摆出一副债主的表情出现在我的面前,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吧!”
“你说不熟就不熟吗,我不会看着你堕落袖手旁观,你自己看看你,成什么样了,你不心痛我心痛,我不准你不爱惜自己。”
冀焱轲一把抓住叶潇潇的手,把她拉到车前,迫使她看清玻璃里的自己。
“放手。”
叶潇潇知道自己形容枯槁,裙子皱巴巴还有破损,任谁看了都会有不好的联想,但她不允许自己在冀焱轲的面前服软。
狠狠踢了冀焱轲一脚,痛得他嗷嗷叫,叶潇潇赶紧飞奔回公寓,关起门来痛哭了一场。
哭得没有了眼泪,叶潇潇才洗涮换衣服从小区的侧门出去,前往敬老院。
看到叶潇潇,老人很高兴,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齐律师和心心怎么没来?”老人问。
叶潇潇如实相告:“齐律师今天要出庭没时间,心心和她妈妈在一起。”
老人满意的点头:“叶小姐,多亏你心心才能找到妈妈,心心以后的日子好过了,我就是死了也能瞑目。”
“阿姨,别这么说,等心心长大了孝敬你。”叶潇潇话音未落,心心清脆的声音响起:“奶奶,叶阿姨。”
“心心。”
叶潇潇回头,与姜芯柔的目光相触,心虚的低下了头。
成为自己最痛恨的第三者,叶潇潇时时刻刻被自己的道德观折磨。
“叶潇潇,你好。”姜芯柔的脸上是胜利者的自信笑容,将叶潇潇的黯然尽收眼底,更加得意。
“你好。”叶潇潇晦涩的笑笑,借削苹果掩饰自己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