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梗塞在喉,泪眼迷蒙,只感觉到米部把我拥入怀中,“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可是她却还在临死前告诉南洛奇,让他好好照顾我。”我吸吸鼻子,“你根本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南洛奇有多恐怖,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我去死,换回白若希的命……白若希下葬后,他不吃不喝,谁都不理,直到昏死过去。当医生救醒他后,他仿佛变了个人,扔下我一个人走了,八年杳无音讯,姑姑心疼我,就把我接去和他们一起住……我以为他就那样抛弃我了,再也不要我了,而我也逐渐融入了新的环境,有了新的生活,可谁知,我刚上高一,他又突然出现,还强行将我带回他的新家。在回到南宅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反抗他,换来的却是他差点掐死我的事实。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更不敢反抗他。”
米部一下一下的轻抚我的头,安抚我激动的情绪。我的脸埋入他的怀里,尽情的发泄,不必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
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及我童年的记忆,将我的痛、我的伤完全的暴露出来。
米部放开我,蹲下来与我视线平视,他的眼波柔情似水,如一汪清泉流过山涧;他的指如春风拂面,柔和地轻抹我的泪,“虽然你没有了妈妈,可是你还有爸爸、姑姑,还有很多关心你的朋友,所以你并不孤单。”
“那你呢,也会像许诺他们那样关心我吗?““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为谁哭,为谁笑,我都会在你身边。”
“谢谢你,米部。”不管此时他说的话是真心的,还是用来安慰我的,我都由衷的感谢他。
“那现在要不要回学校,恐怕会迟到哦。”米部的温柔换成了王一捷式的明朗。
“好。”
此时的情景让我联想到慈祥的父亲轻哄哭鼻子的小女儿,然后女儿不哭了,父亲笑了。
走进校门,我突然害怕了起来,“怎么办,米部?”
“怎么了?”
“在操场那么丢人,一会上课,连瑞林肯定会笑话我的。”连瑞林那个大嘴巴,不知道会不会把那件事广播到我们班。
“有我陪着你一起丢人,有什么好怕的。”
“人家脸皮薄嘛。”这种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竟然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倒没看出来。”米部抿唇浅笑。
“你取笑我。”
我欲去打他,以为他会躲开,但他却一动不动,挨我的打。
“你干嘛不躲开?”
“你想打,我就任你打。”
他还是浅笑着,却让我一下子有些慌张,“哪有人不动,站着任人打的。”
“你的面前不就站了一个。”
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很害怕面对他,“我要进教室了。”快速的逃离。
刚刚回到教室,就发现同学们用异样的眼光瞧着我,我就知道连瑞林很尽职的发挥了她广播员的职责。我很不自在的坐回座位,同学们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连瑞林还在我耳边说着风凉话。
“你都不知道你和米部跑了之后,操场上有多振奋。真是笑死人了。”连瑞林夸张的伏桌大笑。
“你不准笑了,还不都是你到处散播,现在全班同学都知道了。”
“不止我们班,几乎全校都传开了,版本众多,要不要听听?”
“不要!”
“不要吗?现在外面可传的沸沸扬扬,我免费为你播一段吧。咳咳,某女被校草的英姿迷惑,不顾公共场合表白,被拒之后,无法接受,遂绑架校草强行逼婚。”
“什么?”
“还有更劲爆的,”连瑞林继续说:“一花痴女生暗恋校草米部已久,苦于没有机会表白,恰巧今日在操场看到米部诱人身姿,终于忍不住饿狼扑羊,哈哈哈……”
“我饿狼扑羊?连瑞林你到底说了些什么?”我气愤地问。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的版本是事情的事实,只不过外加了一句,你们是地下情人。”
“你……”气死我了!
正待我发怒时,老师走进了教室,开口第一句就是,“你们现在还是高二生,一定注意男女交往要有个适度,不要弄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学习,继而影响校风。”老师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