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爱同罪_作者:北倾(10)

2018-03-15 北倾

  一直留意着那端动静的傅征眉心几不可查地一蹙,本该肃容的时候他却忍不住有些想笑。

  完了?

  不存在的。

  他垂眸看了眼离他越来越近的定位,低声保证:“你怎么来的我怎么带你回去。”

  第五章

  开木仓前,燕绥其实没过脑子。

  她分心接着电话,眼看着车窗要被子弹打穿,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发了狠,没怎么想就把仪表盘爆了。

  但在她之前设想的一二三四五种应对计划中,唯一没有考虑的就是开木仓威吓。

  试想,她一个要拖延时间的人,不得卖乖卖惨身娇体弱到让人放下戒备?凶悍到让对方有所防备,那是脑子有病!

  ——

  燕绥闭了闭眼,干脆将计就计。

  她转头,看向陆啸。

  陆啸是她来索马里之前,燕沉替她安排的翻译。在此之前,燕绥见过他一次,在埃塞俄比亚,燕氏集团的海外项目。

  她收起木仓递给他:“记住刚才冲挡风玻璃撒尿的男人了?”

  陆啸不明所以,没敢接,只点点头,完全一副唯她马首是瞻的模样。

  “木仓帮我收着,”她随手把木仓抛进他怀里,“有机会好好教他怎么做人。”

  她边放着狠话,边捡起还在通话中的卫星电话,拉开领口塞进去,夹在海绵垫和肩带之间,又担心会被发现,垫着胸托扶了扶。

  “你现在用对讲机告诉他们,车里有人受伤了,你不希望再发生冲突,什么条件都可以谈。”燕绥弯腰捡起掉在车垫上的双肩包,她记得包里有辛芽休假去泰国时带的一盒止痛贴。

  本是预防长时间飞行的肩背酸痛,不过现在嘛……

  燕绥撕开包装,巴掌大的止痛贴正好严丝合缝地封住了司机的嘴。

  “不出意外,他们肯定要钱。”燕绥把包翻了个遍,没再找出什么可以用的东西,她叹了口气,瞥了眼窗外,突生英雄末路的悲凉感来。

  陆啸从领会燕绥的意图后,就开始坐立不安。心口还有火舌舔燎着,两侧脸颊像被人用大嘴巴狠狠抽了两下,火辣辣得痛。

  “不然我去吧……”他动了动唇,鼓足了勇气:“我是男人。”

  燕绥本想笑的,唇线刚弯起,余光却瞥到他攥着裤子的手,用力到指关节凸起,要是有光,一定能看到他崩起的手筋,乌青盘错。

  一想到这句话是陆啸下了多少决心才说出口的,燕绥哪还有半分笑意。

  “对讲机的通话距离在一公里以内。”她倾身,压住陆啸的后颈,手下微微用劲,转过他的脑袋让他去看不远处公路上的路障:“路障在两百米左右,他们的地盘离这里不会超过半公里。”

  “我没有现金,会要求一台电脑进行银行转账,从他们索要这笔过路费到我讨价还价的过程我都需要你翻译。你并不是什么都不做的待在车上。”

  松开手,燕绥扣着他的手腕,把对讲机移到他嘴边,补充最后一句:“我去比你去相对更安全。”

  ——

  另一边,抄近路穿过巷道的傅征,边留神开始移动的坐标点,边加足了马力从狭窄的路面上疾驰而过。

  耳麦里不算清晰的对话声像蒙了一层不透气的纱布,沉闷,迟钝。

  他侧目,瞥了眼仪表台上显示的时间,远光切换成近光,渐渐减缓车速准备停车靠近。

  除他以外,同车的还有三位一队的特战队队员。

  临近任务点,沉默了一路的傅征终于开口:“提高警惕。”

  他压低声音,语气沉稳:“尽快控制车辆,保证人质安全,等待指令撤离。”

  “是。”

  ——

  燕绥下车后,除了藏在胸垫里的卫星电话,当着武装头子的面一个个掏空身上的口袋。

  除了手表,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配饰。

  确定她没有携带木仓支在身上,从她下车起便一直指着她的木仓口终于放下。有人递来一个雇佣兵车内的对讲机给燕绥,供陆啸帮助翻译。

  索马里的黎明,夜风比二月的春寒还要陡峭,一件风衣根本不能御寒。

  “过路费按照人头算,包括雇佣兵的……”陆啸音调都变了,没忍住,吐槽:“十万美金一个人,比打劫‘燕安’那帮海盗还要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