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说话跟猜谜语似得,留江季同一个人苦思冥想……想到今天早上见到金铭的时候他正给霁叶烤被子,江季同问:“霁叶,是不是你家里那个暖瓶漏水了?”
霁叶点点头,“恩。”
“怪不得……”江季同思索道,眼神在霁叶和金铭之间来回的打量,“我觉得吧……”
“我先走了。”见霁叶好像没什么要说的,金铭又说家里还有事,就直接走了。
江季同的言论还没发表完就被彻彻底底的无视了,非常,的,生气。
“霁叶,我跟你说实话吧。”金铭的身影再次消失后江季同很认真的说。
“啥?”
“我他妈要不是揍不过金铭,我早就……”江季同比划了一下拳头,“那家伙的态度比你还气人,至少你能跟个疯狗似得,被惹急了也咬人,那家伙不行,他……”
“疯你他妈的狗!”霁叶竟然觉得江季同会和自己说什么有营养的实话,果然是大雪天的冻坏了脑子。“又自己先走,等我!”江季同追上霁叶重新上路。
江季同的烟早就吸完了,走着走着又拿出一支来,霁叶朝他伸手,“给我一根儿。”
“不是不吸吗?”
“你是不是不说废话能死?”
江季同把烟给他,又挑眉看了他一眼,“心里犯愁呢?是不是你也觉得金铭儿喜欢你?”
霁叶摇摇头,金铭这是在回报他在自己家借宿了一宿呢吧,“你懂个屁,他这是欠我的。”
江季同明显不信,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暖水袋,“呵呵,那你这暖水袋可得抱紧了,那是金铭夜晚思念你的温度。”
霁叶:“……劝你继续抱着你的梁辛,我小舅可不会和你搭伙睡觉。”
“那跟你呢?你有两个暖水袋,咱俩一人一个。”
“做梦吧你。”霁叶晚上睡觉有时候会不老实,江季同这人更不老实,两个人睡着睡着在梦里都能对打出一套降龙十八掌来。
江季同心里有事儿,霁叶心里也有事儿,接下来两个人一路沉默无言的走到分叉路口,江季同说他还是想打雪仗。
可霁叶说自己感冒了很头疼,要回家睡觉。
“算了,一个人打雪仗很傻。”江季同叹了口气,“那你回家睡觉去吧,我回黑八玩一会儿,你要是晕倒躺在路边儿上了,记得保持匀速呼吸,我晚上回去的时候叫着你。”
“赶紧滚!”霁叶拿着暖水袋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季同在大雪天里抄着裤兜慢悠悠的往黑八走。
霁叶到家后的第一件儿事就是烧热水,然后烫暖水袋,灌了满满的两个,随后又想到金铭说不能灌太满,于是又拧开塞子倒出去了一些。
“哪里来的暖水袋啊?”
“卧槽……姥爷你啥时候回来的?”霁叶正往洗脸盆里一点点儿的倒多余的热水,被姥爷突然问这一句话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豁出去半袋子。
霁叶想他大概是眼瞎了,到家这么久都没看见他姥爷在床上躺着呢。
姥爷的铜杆烟没拿在手里,这会儿戴了一个镜片很厚的老花镜正在看一本泛了黄的破旧的历史书,“我看是你心里有事儿吧,咱家那暖瓶不好使?你又买两个暖水袋这不是乱花钱……”
“姥爷。”霁叶打断姥爷的喋喋不休,“暖水袋是金铭买的,他……是他嫌咱家的暖瓶不好使……”
金铭,兄弟对不住你了。
姥爷手扶着眼镜框想了一会儿,“啊,暖瓶是没暖水袋好用,等放假多带金铭回来玩,那小子从小就不爱说话,我看他还是愿意亲近你,你多和他讲话,不要让他心里有什么毛病。”
霁叶:金铭就是话少了些……他能有什么毛病啊,您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江季同还没到黑八的时候身边有辆黑色的车缓缓驶过,没鸣喇叭,江季同满脑子都是小叔金立初回来以后他到底要不要和人家挤着睡的事儿,也没听见声音,那车就紧挨着他的身子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