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恕说完，抱着几瓶水往教室走。
被分派了任务留在原地的杨文栋：“……”
不对！老大这行为明显不对劲，肯定有什么重要的蛛丝马迹被他忽略了！杨文栋本着抽丝剥茧的选择，蹲了下来，学着尹恕刚刚的样子，一个一个拿起瓶身细看。
这是某夫山泉的运动盖瓶装水，瓶身包装是以长白山的一年四季为主题的清新手绘插画。
春天是万物复苏，青蛙和蝴蝶赶赴春的宴会；夏天是百花盛放，小鹿在溪边欢畅奔腾；冬天是万里冰封，猞猁裹着围巾在雪地里溜冰……每幅插画旁都会配几句诗意的话。
杨文栋一瓶瓶看下来，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年四季，为什么只有三季？
秋天去哪儿了？
把“秋天”都拿走了的尹恕此时刚回到教室。
他把五瓶水往桌上一撂，随手拿起一瓶，心里默念起瓶身上的词句。
——长白山的秋，层林尽染，硕果累累，熊在树下等待，树上的鱼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呢。
念完后，他唇角一勾，拿起桌上的水笔，把最后的“树上的鱼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呢”涂掉，然后在旁边又写了一句“桑妮什么时候才能喜欢尹恕呢”。
写完后他左右看了看，心里再默念了一下，似乎觉得太过露骨，于是又把那句话涂掉，凝眸想了一会，改成“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呢”。
放下笔，尹恕满意地看着瓶身上经过他篡改的最终成果：
——长白山的秋，层林尽染，硕果累累，熊在树下等待，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呢。
配图是一只立在树下等待树上小鱼成熟的熊，充满秋天浪漫童话色彩。
最后，尹恕目光移向斜前方空着的座位，他长手一伸，把瓶子放到了桑妮的桌子上。
阳光西斜，瓶子里的水潋滟着淡淡的水光，温柔又夺目。
这一刻，尹恕觉得这两天的爱情故事没白看，自己还挺有浪漫细胞的。 042
接下来的几分钟，尹恕不时就要往水瓶的方向看一眼，等桑妮回来，他又立刻收回了目光，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虽然眼角余光根本没有离开过那里。
桑妮跟姜可可一起从外面回来，教室里人少，姜可可便打算先到桑妮的座位上跟她聊会天。
桑妮坐下后便埋首在书包里翻找东西，并没来得及发现桌上的异样。
倒是姜可可先注意到了。
看到姜可可拿起桌上的水瓶，尹恕罕见地心头一紧。
幸好，姜可可根本没有注意瓶身，也就没有发现上面被涂改过的字，正当尹恕松了一口气时，却听见姜可可问桑妮：“可以喝吗？有点渴诶。”
桑妮被她这么一说，才注意到桌上多出来的这瓶水。
“奇怪，我什么时候买过这个水了，我都忘了。”
姜可可把瓶子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随意地说：“估计中午吃完饭买的吧，还没开封过。”
桑妮听了，更不在意了：“那你喝吧，喝完直接拿走好了，反正我还有别的水。”
“嘿嘿好的。明天我给你重新买一瓶新的。”
“嗯。”
两人一来二去的，这瓶被尹恕“特殊对待”的水，就这么被移交到了姜可可手上。
尹恕：“……”
见姜可可打开瓶盖，下一个动作估计就是往嘴巴里灌，尹恕没忍住咳咳了两声。
尹恕的举动，向来倍加引人注目。
姜可可下意识地就停了动作，往他的方向看去。
“水给我。”尹恕眉心简直要拧成麻绳，但他语气却是故作镇定的，导致他现在的模样，十分怪异不自在。
姜可可：“……”
桑妮：“……”
姜可可心里一惊。
天啊，尹恕这么霸道的吗，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点？连桑妮的水都不让人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