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去，“嗯。”
穆砚这才后退一步将她放开，最后还捏了捏被他一直握着的那只手。
青栀接过药，默不作声地朝小区里走去。
她几乎都能感受到背后，穆砚那有如实质的视线，实在太过强烈不容忽视。
穆砚立在车旁，一动不动地看着青栀的背影，锐利的黑眸里全是志在必得。
青栀一到家，迫不及待给齐玥发了条微信：“大小姐，你那边还要多久才好啊？”
我这边快扛不住了。
齐玥刚下班，看到消息，笑了下，回道：“怎么，你们有进展了？发展到哪一步了？”
青栀纠结了片刻，总觉得这话问得怪怪的，当初蒋余意谈恋爱时，她好像也问过这样的话。
“穆砚跟我表白了，不过我没应。”她打下这句话，点了发送。
“其实答应也挺好的。”齐玥粲然一笑，这结果比她想的还好，看来她真找对人了。
青栀：“……”
看到这串省略号，齐玥的笑容反而扩大了几分。
“好啦，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了，最多一个月，你再坚持一下哈。”
齐玥都这样说了，青栀也只能再拖一段时间，为了她的女一号。
晚上，青栀刚洗完澡，正准备敷个保湿面膜，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视频邀请，一看屏幕——
是穆砚！！！
大佬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给她发视频了？
青栀朝镜子里看了眼自己的情况，一身真丝睡裙，小v领，倒也不露，可关键是这是睡裙啊，怎么看都很暧昧。
不过现在换衣服也来不及了，青栀只好扒拉下自己的头发理顺了免得像鸡窝头，然后赶在视频断掉前点了接通。
穆砚的背景好像是在书房，他正坐在椅子上，一身整肃的衬衣，腰背挺拔，神情严肃，看到屏幕上出现青栀的脸，他的眼神才稍微柔和了一点。
“冰敷了没？”他开口就问这句话。
青栀：“……还没。”声音有点弱，还没什么底气。
青栀感觉自己现在面对的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商界大佬，而是一个严格的班主任，盘问她，“你作业写完没”，然后她就像浪了整个假期没写作业的小学生，交不上作业，心虚得很。
大佬怎么比她自己还关心这事儿？
“刚洗完澡，正要敷。”青栀赶紧补充了一句，像小学生说“我作业忘在家里了”。
不过刚说完这句话，她立马就后悔了，她脑子瓦特了，干嘛要说刚洗完澡，直接说正准备冰敷不好吗？
穆砚听到她说刚洗完澡，眸色稍暗，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睡衣，薄薄的衣料服帖地贴在雪白的肌肤上，领口略低，春光微露。
“嗯，你敷吧。”穆砚的声音比刚才沙哑了些。
……所以你要看着我敷吗？
看他好像没要挂视频的意思，青栀想着自己要怎样顺理成章又不刻意地挂断电话，穆砚似乎能看穿她的想法。
“我监督你。”
青栀：……我真的不需要你监督！
“不要。”青栀第一次对他说不。
监督她冰敷，咋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但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太暧昧，比他在医院帮她冰敷还暧昧。
她保证，绝对不是她思想有颜色。
穆砚惊讶地挑了下眉，显然没想到她会拒绝，毕竟她在他面前向来都很乖顺，好像从来不会拒绝他的话，或者即使拒绝了，也被他强势地忽视了。
这一次，隔着遥远的距离，他只能通过视频见到她，也就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强势地要求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青栀其实也有点惊讶于自己刚才的冲动，或许是隔着屏幕，他的存在感不那么强，她才敢这么大胆。
“我真的会敷的。”所以您别瞎操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