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爸……”
朱锦华心中只觉不好,脑子立即运转起来。
佟羌羌这才得以挣脱钟文昊,和阿花两人搀扶着靠在一起,头发凌乱,眼眶发红地喘着气儿。
最近所受的憋屈悉数涌上来卡在胸口无法平息,好像马上就挥炸开来,佟羌羌愤然不已,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抢到所有人的前面开口:“爷爷!我没有婚内出轨!我是不会净身出户的!婚内出轨的人是文昊不是我!他根本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他是为了讨您的欢心才娶我的!”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佟羌羌未曾料想有一天自己会有勇气和钟文昊撕破脸到这种地步。
不是她的错。都是他们逼她的,都是他们逼她的!
佟羌羌抚着小腹,身体禁不住发抖,内心的郁气却是纾解不少。
“佟羌羌你个贱人!”钟文昊俨然连钟远山的在场都不顾及了,眼神暴怒地对佟羌羌的脸扬起巴掌。
猝不及防下,佟羌羌定定的没法反应,瞳孔骤然一缩。
“文昊!”朱锦华喝止不及,还是阿花上前一步挡在佟羌羌面前代替她受了这一耳光,吃痛地闷哼一声,身体因惯性而歪倒,脑袋偏巧撞上红木桌的尖角,霎时晕过去,额上鲜血汩汩。
“阿花……”佟羌羌脸色惨白,背脊后怕地窜上一阵战栗,眼前一片晕眩。韩烈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瞥了一眼地上的阿花,镇定地命令管家:“快叫救护车!”
“你——你——”钟远山脸色铁青地指着钟文昊,像是被钟文昊方才所暴露出来的暴戾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钟文昊似才意识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不可思议地盯着地上刺目的血流,惊骇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看着钟远山对钟文昊的满面痛心与失望,朱锦华亦浑身僵硬,全然失了平静。
医院病房里。
阿花头上缠着纱布,扯着笑容安慰佟羌羌:“佟小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没事了。血虽然流得多了点,但并未伤到要害。只是要在这里住两天留院观察罢了。”
佟羌羌心中愧疚非常:“还好你没出大事,否则我真的要不安一辈子。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挡在我前面呢?”
“当时也没想太多。是大少爷太过分了。我以前只觉得佟小姐在大夫人面前过得战战兢兢的,没想到原来背地里过得比我们这些下人看到的还要苦。你和大少爷离婚是对的,这样的男人怎么能继续一起生活下去?幸亏我挡了那一下,否则你……”阿花叹息着止住话。
佟羌羌覆在小腹上的手指蜷了蜷,彼时满地的鲜红血液仿若还在眼前。若非阿花帮她挡住。现在不仅要换成她躺在这里,连肚子里的孩子都可能出事了。
钟文昊的暴力,她已不是第一次见识。也怪她今天是临时改变主意,没有打有准备的战。
阿花突然朝佟羌羌身后的方向唤了一句“韩先生”。
佟羌羌回头,看到韩烈不知何时走进来了,嘴角抿着冷峻的唇线,对阿花说:“这几天你好好养伤。医药费都不必担心。我会再补偿你一笔工伤费的。”
“谢谢韩先生。”阿花随即提醒佟羌羌,“时间不早了,佟小姐你还怀着身子,快跟着韩先生回去吧。你今天也够心累的。”
佟羌羌并不推辞,点头起身:“好。那我不打扰你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顿了顿,她郑重地鞠了躬,由衷道:“阿花。今天真的特别感谢你。”
回去的一路上,佟羌羌的心情始终沉重。
抵达公寓,一打开门,迎接他们的便是五花肉一棕一蓝的两只眼睛,不停地晃动尾巴,甚至要扑到韩烈的腿上。
佟羌羌神情怏怏的,连招呼都没有和五花肉打,径直回房间。
不久后,韩烈敲开她的房门:“出来吃点东西。”
“没有胃口。”佟羌羌糯糯地说。
韩烈轻挑眉尾,略一垂目光落在佟羌羌的小腹上:“我不是让你吃。”
佟羌羌:“……”
孕妇大概就是这样吧,明明没胃口,可看到饭菜后,吃着吃着还是吃开了。佟羌羌和韩烈分别坐在桌子的两端,临末了,佟羌羌才抬头看韩烈,问:“小叔,我这样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