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眼,不出意外见李江陵面色不善正欲发作,她咽下一口,不紧不慢地再添一把火:“来回四天左右。”
李江陵面色更似风雨欲来。
然而没料到他沉闷很久,最后竟不耐烦地挥手:“你爱去哪去哪吧!”
好像着实懒得管她。
却不知李江陵此时此刻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臭丫头。
那晚她打电话给琴佅,大哭了一场,通篇没有任何重点,只说自己快要坚持不住。
坚持什么?不知道,她不肯说。
但琴佅说,对于像她这样常年封闭自己情绪的抑郁症伪痊愈患者,有这样的情绪波动,反而是好事。如果能够让她主动倾诉,那么就有机会帮助她摆脱过去的阴影,连同PTSD一起治愈。
但是,说起来还真怕让人笑话,他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妹妹有真正意义上的情绪波动。
十一是吗?
看来有必要和父母好好谈谈这件事。
李轻舟吃着,时而嘶着凉气缓解口中的辣意。
李江陵歪在沙发上看她,无力感占据内心,他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喝着水?滚去自己倒杯水。”
“我晚上喝水肿眼皮,”李轻舟开启嘲讽模式,着重叫了一声,“亲哥。”
李江陵无言以对,只好起身去冰箱拿了两盒酸奶,边重重顿到她面前。
“喔,”眼见小丫头满意地点了头,他才松手,屁股还没落到沙发上,又听她接着问,“你们男生,一般比较讨厌什么类型的女生啊?”
☆、第十九章
周六早上起了漫天大雾。
在李江陵的执意要求下,李轻舟换上了秋季校服。她整个被大红色的校服包裹起来,衬地面色红润,看起来比以往精神几分。
九月份天气早晚温差极大,别看早晨穿地像步入深秋,一到中午就又会热地恨不得套上背心短袖。
李轻舟不紧不慢地走着,耳机里循环着英语单词。她双手揣进校服兜里,耳机线蹭地下巴直发痒,轻轻晃了晃脑袋,只觉右耳一空,耳机也不知是被晃掉了还是——
“早啊。”有人在她耳边轻轻打了声招呼,声音不大,也许是怕这样突然吓着她。
——果然是被人拽掉的。
李轻舟端着张清心寡欲的脸把耳机取回,从后绕了半圈挂在脖子上。
“早。”她说。
说着话,一面不动声色地与这高她半头的男生拉开些距离。
慕朝辞与她并排走着,偏着脑袋打量她穿的新校服,规规整整尺码正合适,服帖地套在身上显得特别乖巧。他压下心中飞扬的小情绪:“这么巧,你家住这边?”
“枫香湖畔。”
“真的?”
他语气听起来有些雀跃,莫名让她心中升起些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
“我家也住那儿。”慕朝辞问,“以后路上要不要一起走?”
果然。不过,据纪寒描述,他家应该是在别墅区吧。
李轻舟吸了口凉气,主动岔开话题:“你去学校吗?今天周六。”
“是周六,去学校周测啊。”他答的理所当然。
李轻舟纳闷:“你不是从来不参加周测吗?”
“嗯,因为忽然想换座位坐坐,”他追了几步到李轻舟身前退着走,边征求她的意见,“坐你旁边行吗?”
咦?
班里排座位向来根据成绩,他这种年级第一有什么把握能考出跟她差不多的分数?故意做错题吗?
压下心底的疑惑,李轻舟无所谓道:“那就要看你本事了。”
慕朝辞矜持着笑容:“你说的啊,你同意了。”
哈,他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学习情况,怎么可能考差不多的分数?那未免也太神了。
李轻舟颔首:“我同意。”
然而,她没有料到,慕朝辞是真的很有本事——他与纪寒后桌换了座位,全程copy了与她成绩不相上下的纪寒的答案。
李轻舟偏着脑袋相对无言地看着两个男生交头接耳,再抬头看看监考老师淡定地仿佛“我什么都看不到”的神情,撇撇嘴,在下课铃声打响时扣上的了笔帽。
“说好了啊,请我吃饭。”纪寒把试卷往收卷同学手里一塞,边收桌面边问,“不过我还是不太懂你抄我卷子干嘛,还有你平时不都不来考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