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弋云回到卧室,看见窗户换成了全新的钢化玻璃。在钢化玻璃前,还焊接着金属格栅。这样一来,谁都没本事打破玻璃了。
他讽刺地想着,这里终于变成了监狱。
如果他去质问,林泽一定会说:“这么做是在保护你,打破玻璃这种事情,我不想再多看见一次。”
不知不觉间,萧弋云握紧了拳头,连痛觉都感受不到。
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究竟怎么样才能打破呢?
林泽就站在门外,大约是怕萧弋云再爆发一次,不敢轻易离开。
然而,里面的人似乎接受了现实,一点暴怒、羞愤、反抗的迹象都没有。
孟溪适时问:“林先生,陶思思还在会客室。”
林泽没说见或不见,意味深长地问他:“她怎么会遇到萧弋云?”
孟溪不漏破绽地回答:“或许是恰巧遇见了吧。”
林泽不置可否:“是吗?”
孟溪表示:“实在太巧了,谁知道萧先生也在书房里呢?”
林泽忽而驻足,回身望向孟溪:“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背着我打坏主意,知道吗?”
孟溪一怔,眉头轻蹙,又转瞬舒展:“谁敢打林先生的坏主意呢?”
林泽勾了勾唇,莫名插丿入一句题外话:“陶思思就不用见了,她没有价值了。”
孟溪犹豫着表示:“可是她说,李乐手上还有另一段录音……”
林泽似乎没把话听进去,又跳到其他的事情:“谁放她进门的?”
这件事孟溪抵赖不了:“是我。”
林泽毫不诧异,轻拍孟溪肩头:“这样,你让我怎么信你的解释?”
孟溪心头一紧:“林先生!”
然而,一切辩解都是无用功,林泽心中早有答案:“你当然不敢打我的坏主意,但打的是萧弋云的坏主意——告诉我理由。”
不知不觉间,孟溪攥紧了拳头:“正如我上次所说,玩物丧志。”
林泽没有发怒的迹象:“继续。”
孟溪索性一五一十说出心里的想法:“为了赌这一口气,股价贬值、市值蒸发了多少,您最清楚。”
林泽淡淡地说:“九牛一毛而已。”
孟溪摇头:“但是企业信誉度呢?租借假礼服的事情万一被揭发出来……”
不等他说完,林泽冷声打断:“没有万一,在我的手上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孟溪不再争辩,垂头说:“但愿吧。”
“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犯。”
对于林泽来说,如孟溪这样得力又忠诚的助手实在很难得,不能随意放弃。
孟溪看着林泽兀自走远,咬牙良久,忽然出声:“林先生,萧弋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林泽头也不回地朝前走:“是志在必得的东西。”
孟溪转过身去,背向而行:“我看未必,也许连您自己都不清楚。”
很多时候,往往是旁观者最清醒。
林泽脚步不停,但心里的想法已被孟溪一语击中。
时至今日,林泽都不清楚他对萧弋云怀揣着怎样的心思。
若说是龌龊的,却又觉得不该在这人身上逞凶泄丿欲;但非要说是磊落的,又用尽了令人唾弃的手段。
之后,在哀求和威胁反复上演中,孟溪“请”走了陶思思。
她已经没什么作用了,惹火了林泽,大女主新戏也即将换人。按照林泽的意思,既然女主“惊现丑闻”,那么投资方就有足够的理由请她下课。
第61章 各奔东西与决不放弃
李乐忙着为父母东奔西走, 突然接到一通来自律师的电话——对方撤诉了!
而且,对方不仅撤诉了, 还表示经核实, 这场官司是闹了一场大乌龙。
合作方经过恶意抢注、反咬侵权、坚持上诉之后, 态度突然360度蛇皮走位式大转弯, 直接弄懵了李乐全家。
这样一来, 不仅免了天价赔偿, 原先投资的资金也没有打水漂,公司资金链也不会断裂。
就此,李家的一大磨难在莫名其妙中彻底落下帷幕。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李乐觉得背后一定有隐情。
S.A.T和林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S.A.T收手, 就意味着是林泽决定放过他们。
但李乐敢肯定, 林泽收手绝不是因为大发善心。在这背后,应该还有另一个人的作用。
“弋云,一定是你吧……”李乐伏在方向盘上, 低声自言自语,“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