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在汪若淳眼中,扭曲变形,他恐惧的失态大吼:“离我远点!”
好心人被这么一吼,只好装作无事发生离开。
凑热闹的妇人拉着自己孩子绕过汪若淳,看他的眼神就跟看精神病一样:“这个小伙子真奇怪,有人好心帮他,还让别人离他远点。”
人群散尽,汪若淳头晕目眩的扶着墙站起来,视线模糊,眩晕恶心接踵而至,在他的视野里,周围的行人都变了模样,面色青灰,行尸走肉的向他走来。
汪若淳冷汗浃背,沿着来时的路消失在人海中。
刀疤在旁边舔着爪爪,猫的反应比人要快,所以他突然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今天的任务达成,他又有猫罐头进账了。
就在刚刚汪若淳离开的那家医院里的某间病房里,杜家人正在进行着“热烈”的活动。
行动失败了。
杜正在病房里踢飞了一个垃圾桶,对着手机大发雷霆,他手下都是什么废物,让他们制造一个汪若淳意外死亡的假象怎么就那么难?
医生护士不敢大喘气,他们从来没见过有这样的病人家属,来了不看病人,拉着主治医生不停的询问这人还能活多久,巴不得病人早点死。
他们也不敢阻拦,C城谁不知道杜家,谁敢拦着,那不就是跟杜家作对吗?
猫,又是那该死的猫。
杜志康已经醒了,躺在病床上,又半边身子失去知觉,浑身上下暂时也就是眼珠子和一个胳膊能动。
杜正拿来一沓A4纸,翻到最后一页,把笔塞进他手里:“醒了啊,正好,把这个股权让渡书签了。”
杜志康闭上眼睛,嗓子咕噜噜不知想说什么。
杜老夫人哭哭啼啼,擦着眼泪趴在杜志康床边:“老爷子,你说什么?”
杜志康气若游丝:“出……出去,让那个孽子出去……”
杜老夫人好声好气的转达:“阿正,你爸暂时不想见你,他让你出去。”
杜正把让渡书放在杜志康面前,语气不耐烦,为了等这个老头子醒来,他可等了有十几分钟:“你把股权让渡书给签了,我就出去,再也不见你。”
手一松,笔掉落在地上,杜志康说:“我不签。”
杜正重新捡起那支笔,这让渡书他早就让人拟好了,就等好时候呢,在媒体面前胡扯一通后,突然有个记者提起股权的事情,他立马警觉,带着律师和让渡书,匆忙敢来。
“你凭什么不签,医生说了,你年龄大了,就算好了,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在轮椅上或者床上躺着了,你要那股份也没用,你还不如给我,到时候你死了,我给你办的风光点,你也不枉此生。”
在他看来,老子挣钱给儿子花,那是天经地义,老爷子快驾鹤西去,让他临死前,把股份让出来给子孙留个荫蔽,这有错吗?
杜老夫人实在看不过去了,她在家里忍气吞声那么多年,一直忍受着杜正作威作福,都在这个档口,杜正孩子乱说话:“阿正,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爸还活着呢。”
杜正下最后通碟:“我就问你,签不签。”
杜志康无言。
见状,杜正把杜志康的从被子里拉出来,粗鲁的为他的大拇指印上印泥:“你要是用不了笔,用手指摁手印也行。”
律师出声立马制止:“杜先生,不可以用暴力胁迫的方式强迫当事人。”
“那我替他签行不行?”
他可是他儿子。
律师毕恭毕敬摇头:“不可以,除非当事人有写委托书,委托给你。”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怎么条条框框那么多,杜正一只脚踩在病床床尾,洁白的床单上印上一个鞋印,满口胡言:“你这个老头到底想干嘛,你弄清楚我可是你儿子,你不向着你儿子你还想向着谁?你也别磨磨唧唧的了,你啥时候死,给我个准话,我这好给你准备好后事。”
杜志康用尽最大的力气:“滚……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