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橙不可欺_作者:脑花海带苗(151)

2020-04-24 脑花海带苗

    这木筏不知被谁施了生命,三分钟后,又将他带回了岸边,跑车还在那里,海面依旧风平浪静。

    他被冲上海边,舌头没了,说不出话,喊不出声,苍蝇蜂拥而至,谁能想这个露着皮肉的人彘,正是一个多小时前作威作福的杜正呢?

    警方取完无证,正要离开,余光瞄到不远处被苍蝇围绕的肉块,他全身上下只有脸还算是完整的,胸腔前只有一丝丝肌肉连着肋骨,甚至可以从他那薄薄的肌肉下,看到仍在跳动的心脏。

    工作十几年法医见到他,也忍不住吐了出来,那污秽糊满了他的脸庞,检查过后,他们讶然于他竟然还活着。

    镁光灯围绕着他,游客越来越多,指指点点,叫骂不断,耳膜破了,他听不见,但他看得清所有人的表情,在他脑中放大,前所未有的清晰。

    四十分钟后,杜正见过了所有人恶心与嘲笑后,他仰望着天空。

    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

    没人知道,杜正在临死前,是否有过悔意。    杜正死了。

    死的非常没有尊严。

    没人为他哭泣,也没人为他哀悼。

    除了杜家人外,几乎所有人都在暗暗庆幸,包括他的公司员工,在他离世的半个小时后,他们就默默打扫完杜正的办公室,扔掉了他所以的东西。

    下一任总经理是谁,他们不在意,无论是谁,那也比杜正来的好,如果是郑行接手,那是求之不得,明明是亲父子,做人做事可截然不同,郑行固然冷漠,但对员工那可是没法说。

    杜志康再痛恨自己的儿子,也会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心痛。

    杜正死后的第二天,他出了院,在家里设了一个小灵堂,没有通知媒体,偌大庭院里冷冷清清,等待人来吊唁。

    等了一整天,也只有杜正那些道上酒肉朋友过来送了几朵花,在杜志康家里大吃大喝酒足饭饱后,还顺手顺走一瓶未开封的高级红酒。

    杜志康坐在轮椅上,一个人在灵堂里,伴着哀乐,孤寂而又落寞。

    晚上十点,郑行还是来了,胳膊上抱着厚厚的纱布,伤口有十公分长,缝了十一针,伤口那么大,又那么深,留下疤痕,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一身黑衣西装,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双唇紧珉,推着杜老爷子,面对着杜正的遗照,他的心情没有任何波动。

    杜正死了,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血缘这东西,很奇妙。它让两个人,有了与生俱来的联系,尽管那人曾经作恶多端,尽管那人曾经“误伤”过自己,但是当他离世的那个痛,依然在内心毫不掩盖的炫耀它的存在。

    在灵堂里,他无言。

    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仔仔细细看着杜正的样子,心中的恨,随着他生命的终结,烟消云散。

    片刻过后,他对着杜志康深深鞠了一躬,权当他最后的告别。

    杜志康再三挽留,许诺了整个杜家的全部财产,只希望他可以认祖归宗,改为姓杜,让杜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郑行也不为所动,他已经有了家庭,有了丈夫,有了自己的生活,还有……还有未出世的宝宝,这个孩子离开了八年,最后还是回来了。

    既无所养,何来所孝?YXDJ。

    不属于他的钱,他不要。

    汪若淳从床上醒来,浑身软绵绵,一天前,头疼不行的他,给自己塞了进去一小把安眠药,灌下两杯红酒,再次醒来这是32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他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在梦里,杜正划伤郑行,抢了快艇,鲨口逃生,最终却在食人鲳的啃食下,丢了姓名。

    这梦过于真实,即使醒来,依然历历在目。

    他的头疼没有因为睡眠而减弱,反而更加浓烈,用力按压自己的太阳穴,扶着扶手,眼前天旋地转,脚一软,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别墅里的清洁阿姨,听闻声响,把汪若淳给扶了起来。

    清洁阿姨没继续她手头的事情,而是面对汪若淳怜悯道:“少爷,请你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