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开他们，方文明抱起他的黄金屋，漫无目的的跑着，凛冽的寒风在他未干的脸上如刀割，在冰面上摔了一跤，他这才发现无意中他进入了一个在冬季仍郁葱茂密的树林。
突然间他踩上了一个柔软的白色绒毛，那白色猛地一抽，离开了他的脚下。
方文明对着突然出现的人，慌张道：“对……对不……起。”
梦寐中的毛白老被人类踩中了尾巴，缓慢的睁开双眼，从两只绒白的耳朵长在头顶，没有因为方文明的无理而大动肝火，饶有兴趣道：“你见到我不害怕吗？”
“不……不……不害怕。”
准确的说，是惊奇大于害怕，像方文明这样的半大孩子，最喜欢聊斋轶事，不满足这个世界只有人类，毛白老的出现正好填补了他内心的那块空白。
毛白老温柔一笑：“真是有趣的人类。”
小方同学看呆了，两颊红扑扑的。
“你……你……你长的，真好看。”
“我知道。”
此类的赞赏恭维，毛白老听了几万年，但是从这种单纯的孩童嘴里说出来，他却格外受用。
毛白老的两个耳朵随着他的语言动作各种变幻，在方文明的眼里充满了诱惑力，他抹干眼泪壮着胆子：“我……我……我可……以，摸……摸摸你的……耳朵吗？我……我口袋……里，有棒棒……糖，我……我可以，给你换。”
他鼓鼓囊囊的小口袋里放着五个各种口味的棒棒糖，爸爸妈妈不让他吃棒棒糖，在学校里老师也不让他吃棒棒糖，就这几个棒棒糖还是他省吃俭用，用零花钱偷偷买的。
“草莓味的……我最爱吃，给……给你。”
剥开一个粉色的棒棒糖，尽力把棒棒糖举高，在同龄中偏矮的方文明，即使踮起脚尖也够不着近一米九的毛白老。
毛白老低下头，让方文明去抚摸他的耳朵，他的耳朵按照身体比例增大了不少，在人类面前他是收着的，只有今天他发现了一个修行的绝佳的地方，结果就被这个小人类碰着个正着，看来他只能忍痛舍弃这个地方，去寻找新的地址了。
在人间行走几万年，毛白老适应了人类的食物，更何况还是这么可爱的孩童给的，他接过那棒棒糖放入嘴中，浓厚的草莓味弥散开来。
“真甜，告诉本尊，你叫什么名字。”
方文明低着头：“方……方……文……文……”
毛白老眯着眼睛：“方文还是方文文。”
过了半晌，方文明这才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明。”
毛白老失笑：“看来结巴这件事情很让你很苦恼啊。”
“是。”
方文明低垂着小脑瓜，从小他事事优秀，总爱争第一，本以为只要他当了第一，他就可以不被笑话了，但是那些本来就想笑话他的人，不会因为他是第一，就不再笑话他。
“你送给本尊一个礼物，本尊也要回送你一个，你想不想以后再也不用结结巴巴说话了？”
方文明头点的就跟捣蒜似的。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毛白老都把自己吓了一跳，他从来都不爱管人类的事情，人类有人类的生存法则，他这个远古上神最好不要管。
但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既然他说到了，就一定会做到，不然这置他的威名于何地？只不过这一出手就是逆天而行，难免会有副作用，但愿等他发现的时候，不要被吓到。
握上他的细颈，方文明梗着脖子，一脸视死如归，毛白老微微用力，他从嘴里吐出一口污血，下意识回答道：“好疼。”
清新流畅的童音自方文明的喉间划出。
他真的不结巴了。
又背了一遍《出师表》，果然是语音流畅没有卡壳，舌头比原来灵活多了，毛白老真的没有骗他。
“谢……谢……你。”
方文明立马捂着嘴巴。
怎么回事？他怎么又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