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宁又道:“今天下午拍他的戏份,他已经到啦。”
阮篙一下子站了起来,几乎就要往外冲去。莫修然上一次来看他也就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可这十来天却让他分外的煎熬和想念,此时心情雀跃到迫不及待,翘首以盼地朝着入口的方向看。
“在这儿呢。”汪宁指了指化妆间的方向,“林琅,小阮等你呢。”
阮篙整个人都震惊到变形。
他僵硬地扭过头,就看见林琅换好了戏服,一边和汪宁打招呼一边往这边走。
阮篙心里打出一百个问号:“汪宁姐,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很高兴?”
汪宁疑惑道:“你不高兴吗?你们两个关系不是很好吗?”
阮篙泪流满面:“那什么,我得避嫌,我……然哥他特别爱醋,我……”
“你想什么呢,修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交朋友多正常啊,来来来林琅,坐。”汪宁全然不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单纯觉得二人关系不错,热心地叫林琅在阮篙旁边坐。
林琅倒是不见外:“挺久没见了。”
从上次浴室事件后就再没见。
阮篙勉强笑了笑:“是啊。”
他条件反射地摸了摸左手的无名指,那里空荡荡的,没有象征他已婚身份的戒指。复婚之后阮篙本想把之前的婚戒拿出来戴,但是莫修然坚称那对戒指不吉利,和他一起去重新订了一对,还没拿到。
林琅看着他的表情爽朗一笑:“怎么,一点儿都不想我?”
阮篙继续假笑:“哪能呢。”
林琅忽然往前凑了凑,阮篙吓得险些从小板凳上翻下去,后面的陈子明掏出手机飞快打字,想也知道又在打小报告。
林琅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坐正了身子:“别这么紧张好吗小篙?你和莫修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愿意公平竞争,可不愿意破坏别人的家庭。”
阮篙一愣,突然脸有点涨红,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不是的林琅哥,我……”
“没事,”林琅压低了声音,笑着道,“下次离婚能不能优先考虑我?”
阮篙:“……”
阮篙:“滚啊!”
林琅笑得前仰后合,跑去拍他的戏份了。
然而虽然林琅表面上没有再做什么越界的事,当天晚上,闻到情敌气息的莫修然依旧十分警惕地跑过来圈地盘了。他到的时候剧组正准备休息吃晚饭,汪宁邀请林琅和阮篙去附近的餐厅吃,阮篙本不想去,刚要拒绝,一只手就搭在了他肩膀:“去,为什么不去。”
阮篙差点蹦起来。
“然哥?!”
他又惊又喜地叫出声,转身便往莫修然身上贴,又蹦又跳的像一只不安分的小马驹,莫修然不得不搂住他的腰往下压了压,让他不要乱跳。林琅在对面看见他的动作,眼神暗了暗,随即牵起嘴角很浅的笑了一下。
四人寒暄过后去外面找了家餐厅,因为休息时间有限,所以也没吃得太复杂。服务生将四人引到包间,莫修然极为自然地帮阮篙拉开椅子,自己也顺势坐在了他的旁边。
饭间几人随意聊天,少不得说些近期圈子里的事,阮篙在剧组消息没那么灵通,全程跟听故事一样津津有味,时不时听得入了迷连饭都忘了嚼,呆愣愣的像鼓着腮帮子发呆的仓鼠。
莫修然将一只剥好的白灼虾放进他的餐盘,拿过餐巾纸擦擦指尖,催促道:“快吃。”
阮篙“唔”了一声,飞速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问汪宁:“那他的脸还能整好吗?”
汪宁摇摇头:“我问了我的美容顾问,完全没有痕迹是不可能了,但是以后拍戏化妆师给遮一遮应该也还行吧。”
林琅不太乐观:“等整好了,复出的机会也比较渺茫。”
阮篙下意识转头看莫修然的反应,向他求证。莫修然手里捏着白瓷汤匙,将蛋汤放在唇边碰了碰,确定不烫了之后将碗放在阮篙手边,抬眼看见阮篙期盼的眼神,淡道:“他现在还在复健,等能够自由活动之后会一边整容微调一边重新学表演。他底子不错,如果这次转型成功,一道疤而已,不仅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还会被树立成励志典型,不用为他担心。”
阮篙眼睛一亮:“真的?那挺好的。”
他本来就和傅一霖没什么深仇大恨,后来知道他是被钱舒骗了,还觉得这个纯傻白甜挺惨的,自然不希望他就此沉寂。
汪宁又道:“要说《春风拂槛》这个剧组也挺惨啊,接二连三的出事故,前两天我还听说他们导演要找个神重新拜拜。”
《春风拂槛》就是傅一霖出事之前在的剧组,阮篙又听见新消息,着急忙慌地把汤一饮而尽:“怎么了,不是说傅一霖的戏份重拍吗?”